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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两难。
贺祁第指尖拂过杯沿,掠了半圈,又拿起,喝尽。
小熊实在看不下去,握住酒瓶,不让贺祁第再倒:“你不能再喝,明天还要工作。”
贺祁第不理,仍去拿瓶子。
小熊的力气没贺祁第大,当他感觉酒瓶即将从手中滑走时,挣扎着呼出一句:“喝太多,明天孩子们闻到你身上的酒味怎么办?”
闻言,贺祁第愣住,下一秒,他的手松开。
停止喝酒的贺祁第,脊背靠向沙发,眼睛空茫地盯着空气中的一个点,不禁想,孟之舟此刻,和那个男人在做什么呢?
饭吃完,孟之舟在刷碗。裴言想帮忙,被她拒绝。
“你过来坐着休息,正好我有件事想和你聊聊。”孟妈妈喊裴言。
“什么事?”裴言走到孟妈妈身旁,坐下。
裴言是名律师,他二十一岁那年,也就是九年前,在长河镇的律所实习。
有天,他看到一位憔悴的妇人,到律所来咨询离婚案件的费用,妇人听完价格,抿唇,一句话没说,转身离去。
裴言看着妇人瘦削单薄的背影,那背影让他想起了自己故去的妈妈。
他忽然动了恻隐之心,追上去,询问她的情况,而后给了她些建议,让她先回去收集证据。
几个月后,裴言实习期满,拿到律师执业证,便以低价,接了妇人的离婚案。
那个妇人就是孟妈妈。裴言也因此,和母女二人结缘。
后来,母女二人离开长河镇。他又在长河镇呆了几年才离开,辗转若干城市,最后在明城扎下根来,跟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律师事务所。
裴言在孟妈妈最无助时伸出了援手,孟妈妈很感激裴言,即使离开长河镇,也坚持每个月至少发一次短信给他,关心问候几句。等他到了明城,他们同在一个城市,便联系得更密切,不时见面小聚。
某天,孟妈妈随口开玩笑:“你要是愿意,我真想认你当干儿子。”
裴言道:“我怎么会不愿,我多希望有个像您这样的妈妈。”
于是,玩笑成真。
裴言不是外人,且了解他们家过往的情况。孟妈妈不用过多赘言,把现状一说,裴言很快领会了她的意思。
“您是怕孟之舟的爸爸会来找你们,又出现八年前的情况?”
“是啊。你不知道,我真是怕了那个人。”孟妈妈看向孟之舟,“我年纪大了,无所谓,可是,我不想他再伤害梦梦。”顿了下,又道,“我一下午都在纠结,是不是该带梦梦换个新城市,以防止他找到我们。可,我们在这里住久,有了感情,要离开,心里很不舍。还有梦梦的工作,正在稳定向好,放弃了可惜。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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