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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然先前实是她做得过分,现下这“邀功”她也并不图他夸她,但增进一下感情总是好的。
他先前被伤得太狠,她得见缝插针地让他知道,她现在是维护他的。
虞谣于是先着人将旨意传了下去,接着一边忙自己的事情一边在心中打着腹稿,想晚上该怎么与席初说这些。
待得忙完已是傍晚,她看看天色,索性直接去启延宫,找席初一起用膳。
然而用膳的时候,虞谣却很快发觉席初几度侧首看她,又几度欲言又止。
她于是也抬眸看向他,正碰上低下眼睛,侧颜平淡里有几许落寞。她想了想,直接发问:“怎么了,有心事?”
席初呼吸凝滞片刻,离席行至殿中,端正下拜:“陛下,那谢罪书臣侍不能写。”
原打算邀功的虞谣不由一怔:“为何?”
“臣侍不愿写。”他直起身,虽低眉敛目,却掩不住眼中的淡漠疏离,“臣侍愧对陛下,陛下如何处置臣侍都认。但对元君……”他沉了口气,“臣侍从不后悔杀了他。”
“你……”虞谣启唇,一个画面从眼前一晃而过。
她看见“她”阔步逼至席初面前,一掌掴下去,切齿怒斥:“和贵君为你说尽了好话,你这是给脸不要脸!”
她不禁倒吸冷气,这才恍悟卫珂的用意。
她道他只是会察言观色,看来还是想得太简单了。卫珂多半是算准了,算准了以席初的脾性不会愿意低头,她势必盛怒,席初便又会迎来灭顶之灾。
她再看看席初,心情有些复杂。
相较于卫珂,他的性子实在太直。若是对比起来,卫珂的善解人意常会衬托得他不识抬举。
怪不得从前的“她”会不念旧情,在蛊惑人心这一点上,他的技能点属实不太高,卫珂又那样会哄人。那个“她”才十几岁,自不免神魂颠倒。
虞谣毫不怀疑,若现在的她没有换个芯子,方才看到的那过往一幕在今日必会重演。
可现下她因过往的梦境已渐渐认定卫珂不是什么好人,眼见席初这样孤单而又倔强地跪在殿里,心底只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他不怕她翻脸么?
在经历过那么多之后,他怎么可能不怕,连她都清楚这几日的和睦脆弱不堪,可他还是这样硬撑着不肯低头。
虞谣一喟:“罢了。”
席初正在安寂之中等她发怒,闻言垂眸,静候下文。
虞谣缓言:“你若肯写,我们皆大欢喜。但你不肯,也自有不肯的办法。”
席初细品其中的威胁,后脊沁出凉汗。
又听她道:“先用膳。等用完膳,去把你的印取来。”
席初猛然抬头。虞谣却没在看他,她无意中扫见桌上的一道虾仁,这虾仁她适才没尝过,现下突然注意到好像是酸甜口的,忽而食指大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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