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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太医说:“陛下节哀。臣等……臣等无能,未能保住皇嗣。”
她便看到“她”猛地起了床,不顾宫人们的慌乱阻拦,执意冲出了凤鸣殿。
途经案桌的时候,她似乎顺手抄起了什么东西。虞谣没看清,只好跟着她继续往外走。
她趔趔趄趄地往后宫的方向跑去,明明刚小产过,却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宫人们一时都追不上。
她冲进启延宫的殿门,席初恰在殿里。
那时他们已有许久不曾见面,看到她的一瞬,他眼中禁不住地一亮:“阿谣?”
跟进来看戏的虞谣眼睛也一亮,她讶然发觉曾经的席初竟这样好看,身材颀长,眉目俊逸,好似出尘的仙人。
而旁边的“她”发髻散乱,双目空洞地看着他:“真的是你?”
他抿唇,目光一刹间变得闪避。
她从这份闪避中看到了答案,发疯一般地冲上前,手里的马鞭悍然打下。
虞谣倒吸冷气,想要阻止却说不出话。她只能看着“她”手里的鞭子劈头盖脸地打下去,席初起先还能躲避,后来慌乱中摔倒下去,就连躲也没有余地了。
“她”打了很久,直至气力耗尽,她蓦然跌坐下去。
席初早已遍体鳞伤,但察觉她情形不好,他仍用尽力气,挣扎着往她这边挪了一挪。
“阿谣……”他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勉力撑起身,抬眼看一看她,轻道,“你别生气。我……我给你的孩子偿命。”
她坐在地上,恍惚了半晌,喉中逼出一声冷笑。
接着,她好似自言自语般地道:“你想得美。”
“席初,你想得美。”
他一时愣住,茫然地看着她。她自顾自爬起身,脚下一下下发着软,踉跄着往外走。
她没再看他一眼,那条被鲜血染红的鞭子也被她扔在地上。途经他身侧时,她只说:“我们的账,慢慢算。你敢自尽,我杀你全家。”
“阿谣?”他抬起头,满目的不可置信。
虞谣看得出,那一瞬里他好似察觉了什么,眼中骤然被惊恐填满。
这份惊恐显是对的。从她这两日的所见来看,在那之后的日子,席初简直过得生不如死。
虞谣看着眼前这一切,私心里觉得“她”的手段是有些残忍,可总体来说席初也真说不上冤。
讲道理,若放在男尊皇朝,一个后宫嫔妃在皇后有孕的时候闹得一尸两命,都是无可原谅的重罪。
现在在女尊皇朝,席初先杀了元君,再将毒手直接伸向女皇本人,杀了她自己怀着的孩子,这怎么可能还有好日子过啊?!
醒来后再作细想,虞谣更是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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