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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至今仍记得大家隐晦的笑意。
小东家应该不至于那么天真才是……
毕竟学生时代男生更喜欢这些隐晦的玩笑,一首《菊花台》都能唱出深意。
那只能徐方亭装一下天真了。
清明后的工作日,徐方亭果然接到沈宏的电话——
“小徐啊,你怎么做不下去了?这都快一年了,再坚持一下还能加个工资,”鲶鱼精看她年纪小,经常摆出前辈的架势,什么道理都要跟她搬一搬,想让她受受教育,“好的阿姨都是一干好几年,这一年时间实在太短,下家问起你为什么辞工,实在不好说啊。”
徐方亭带着刚从午休床挖起来的谈嘉秧,正准备赶地铁去星春天,匆忙说:“那就不说,沈叔谢谢啊,我可能要回去上学,所以您看什么时候有空我过去办一下离职?”
鲶鱼精像被砸脚一样哎哟一声,“你家的钱还完了?”
现在被砸脚的是徐方亭。
“没呢,哪那么快,您要不要借点给还一下?”
鲶鱼精笑骂了她一声:“看来是你妈要出来工作了?”
徐方亭脚要给砸断了,忙说:“看情况吧,一直这么干下去也不是办法。”
鲶鱼精冷笑道:“小徐,我跟你说吧,别以为学历是万能的,就算本科毕业,还不得给我这样的初中毕业的打工,应届生毕业本科工资能有多少啊,我敢说还没月嫂挣钱。不要好高骛远,脚踏实地做好事才最重要。”
徐方亭人踏上地铁,当然踏不上实地,回嘴道:“你这话肯定不敢跟我小东家——前小东家说,当初还夸人家高材生呢。你也有女儿,以后舍得让她当月嫂吗?”
鲶鱼精又叫了一声,“我上电梯了,信号不好,不跟你废话了。”
徐方亭朝挂掉的屏幕努努嘴,心里嘀咕:抢我台词。
不过幸好谈礼同没使绊子拖住她,或者以其他方式告她违约之类。
谈礼同可能宁愿把时间花在打牌上。
这天下午,星春天的圆脸眼镜老板娘带着一家四口参观:妈妈抱着儿子,爸爸背包,还有一个奶奶护卫。
小孩看起来和谈嘉秧刚来那会差不多大,眼神缺乏灵活性,略显迷惘。
小孩应该对未知的大世界充满好奇,而不是发呆。
跟谈嘉秧刚来上课那会一样,老板娘对家长很是热情,介绍星春天环境与课程安排,讲授干预原理和细则。
大半年过去,星春天又来一批新的小孩,谈嘉秧终于不再是最小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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