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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屋子的人,确实除了谢如令也不会有其他人会打季霖了。
见温可芋表现出维护季霖的架势,谢如令瞳仁轻轻一颤:“你跟季霖什么关系?你们住在一起?”
温可芋想起来谢如令还不知道情况,忙解释:“我们是朋友,认识好多年了。今天一起打麻将,季霖和岳庭良看天太晚就没回去,我这两天和礼礼住一起。”
她跟谢如令解释的时候,师礼礼已经找了医药箱出来,岳庭良把季霖拉到沙发坐下,用碘伏棉签开始给他处理脸上的伤,边涂伤口边啧啧感慨:“这下手也太重了!霖儿,要不要去医院?可能伤到骨头了。”
季霖说:“算了。这么晚去医院,被媒体拍到不好解释。”
平时嚣张惯了的男人,此刻却是一副隐忍的腔调,听得温可芋心里愧疚得很,她不是重色轻友的人,有些生气地扯了下谢如令衣服袖子:“你大半夜专程跑过来打人来的?季霖招你惹你了?”
谢如令说:“我以为他……”想起季霖当时说的那几句话似乎也没说错,当下便有些百口莫辩,沉声问温可芋:“既然你们是认识了很多年的朋友,为什么白天见面装不认识?”
这一问倒问住了温可芋。倒不是她刻意想装,是季霖先装腔作势,她没戳穿他而已。可现在总不好指着负伤的季霖,说都是他的错吧!受害者季霖无辜又隐忍地坐在沙发上,岳庭良帮师礼礼处理着一地的水晶碎片,岳庭良捻起一块问季霖:“霖儿,这茶几碎成这样,你真不用去医院看看?不会脑震荡吧?”
师礼礼小声嘟囔:“什么温柔到骨子里的男朋友,头一回上门就打人。”
朋友的负伤和埋怨愈发令温可芋羞愧难当,她本想趁着生日正式把谢如令介绍给朋友们认识,没想到……
谢如令显然不适合再待在这儿,今天一天发生了太多事,温可芋心力交瘁,只好先拉着谢如令从师礼礼家离开,两人上了车,温可芋鼓着气不说话,谢如令被季霖耍了个措手不及,心里也堵着口闷气,一路上谁都不说话。
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五点,天已经蒙蒙亮,温可芋气恼着一句话也不肯跟谢如令说,进卧室把遮光窗帘严丝合缝地拉好,躺进被窝就把眼睛闭了起来。
现在已经说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在气什么了,是气谢如令打了季霖?好像也不至于。气他弄碎了师礼礼新买的水晶茶几?更不至于。还是气他在商场为季柔大打出手?气她自己长得跟季柔有些相像?气她在商场说不用他送、自己打车回去就行,他就真的不送她而带着季柔离开?
原本这些压在温可芋心口,可她偏偏又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生气由头,现在谢如令打了季霖,反倒给了她一个合情合理的生气理由,气恼着在被窝里怎么都睡不着,没一会儿听到谢如令开门进来的声音,她立马作起来:“你走!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以为谢如令会跟前几次那样过来抱住她哄一通,这样她就会慢慢说出自己对季柔的芥蒂,从而得到谢如令对她的保证,让她可以放下心来跟他甜蜜如初。谁知等到的却是一道沉重的关门声,砰一声仿佛是男人对她的忍耐已经超过极限,所以才会愤怒摔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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