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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卿妩站在阿奴的牢房外,目光停留在那人身上。
阿奴,是一名女子。
此时此刻,却不着寸褛的被吊挂在臭气熏天的牢笼中,她的胸前,有一道让人胆战心惊,愈合的丑陋疤痕,浑身上下都是剑伤,鞭子抽打后留下的伤口,目及之处,完全找不出来一块好肉。
姒卿妩看得毛骨悚然,仿佛看见了曾经,那个绝望无助的自己。
曾几何時,她就是这般被人像畜生一样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
每天遭受着非人的折磨,心中的绝望和不甘,愤恨与怒火,悲伤与痛恨,没有任何人可以了解。
她恨毒了这个世间上的恶人,为何要这样对待一个无辜的生命?
难道就没有哪怕一点一滴的同理心?
难道就因为被同样是人族的人们,打上了「奴」的标记,所以,他们连活着的权利都没有了?
这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世界?为何身而为人,在标榜自己的智慧与完美的同时,却又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到底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今生,她似乎真的摆脱了那残酷而可怕命运,但是,在她身边,在她的眼前,却依然有遭受她曾经遭受的一切痛苦的人。
她今年才十三岁,还没有平安的度过及笄之年。
她还不够强大,还不足以改变这个世界的规则。
姒卿妩心中愤怒地大声怒吼着,面容上却依旧平静,看不出一丝一毫的情绪。
她不动声色地深呼吸了几口气——
本是闭着双眼的阿奴,却在这时,猛地——睁开双眼!
纤长且娇弱的身躯上被一圈一圈的铁链捆绑,一双脏兮兮的赤足踩在铁链上,她疯狂地挣扎着,厚重的牢笼竟跟着疯狂摇晃起来。
随着她恐怖的力量频频暴起,整个奴隶的牢房都被震得晃荡起来。
许时,见挣扎无果,她一转头,瞪向姒卿妩,又或是等着她身后的中年那人。
那双眼,锐如出窍的剑,气势尤为恐怖。
那双眼,因充血而猩红,乍一看上去,仿佛是呛满了血液,根本没有眼珠子。
细细看去,是血丝布满了两只眼珠子,分不出眼黑与眼白,十二万分的瘆人。
“哈!吼!”那阿奴看到姒卿妩,喉头发出宛如野兽一般的后低吼。
这是兽族对于侵入自己领地的生人,发出的威吓与敬告。
阿奴丝毫没有女儿家的矜持,如同野兽一般大张着嘴,露出尖利如吸血鬼般雪白的獠牙,霎时,嘴唇红得像是喝了鲜血一般,甚是吓人。
「她不是血灵一族。」扶灯站在姒卿妩的肩膀上,以意念与其交流。
姒卿妩那双晶红的眼眸,一刻也不曾躲闪。
与被关在牢笼之中,不断挣扎的阿奴四目相对。
二楼鬼兵去,那扇窗户再次被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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