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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比清晰的认识到,世家对天子的掣肘有多大,为什么许多惠民的天地政策根本落实不下去,他们把持着层层执行下去的权利,老百姓根本接触不到。
难怪当初她一提出来,以后宅女子为突破口,撕破世家之间的抱团,天子连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将天子的矛盾,成功转移成他们夫妻和世家之间的一场较量,他从中间得到的利益不要太大。
和离诏令已经颁发两个月,不但没有任何女子来公诉和离,学院里的贵女如今还都受到了家里的压力,女学几乎是停滞状态。
钟语芙坚信,世家里头的婚姻烂事一定压不住,走出来见过风景的女子也一定不会一直甘愿沉在后宅。
是以,虽然没有人来公诉和离,她还是坚持去署衙。
果然,守得云开,这一日,才刚到署衙,便有人敲登闻鼓。
敲鼓的是正一品太尉府府上大公公子陈友司的填房杨青青。
论起来,杨青青是高嫁,她父亲不过是六品小官,旁人却不知道,她不过是他父亲,嫡母讨好太尉府的物品,这几年,她过的生不如死。
陈友司自小天阉,不能人道,他心里扭曲变态,上一任妻子也是地方小官的妻子,成亲不到三个月,在床上生生被他折磨而死。
她成婚这两年来,也是日日都受着陈友司的折磨。
这番惊天秘闻一出,围观审案子的百姓哗然。
钟语芙皱眉,“陈大公子若是天阉,那他去岁添了嫡子的事?”
杨青青满脸泪痕,“他心里是极扭曲变态的,可是他怕旁人知晓,一直死死捂着,那孩子的生父根本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小厮的。”
钟语芙震惊,“……你是说……”
杨青青:“是他给我和那小厮都灌了药,一共有过三回,后来我有了身孕之后,那小厮便被他叫人活活打死了,尸体叫下人拉去乱葬岗喂了狗。”
“白日里他装作是一副慈父的样子,其实他很恨那个孩子,他不仅虐待我,还虐待那个孩子,大人你叫人把那孩子报来检查一下就知道了,不到一岁的孩子,身上好几处被蜡油活活烫过。他根本就是变态,生父不管我,姨娘管不了,婆家根本不会帮我说话。求大人给小女子一条活路,判我与陈家和离。”
她掀起衣袖,手臂上各种新旧伤痕交错,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百姓哗然!
派了士兵强行将陈友司,孩子带来府衙,大夫一验,杨青青所言句句属实。
钟语芙当场判了二人和离,并将孩子判给了杨青青。
至于那小厮,原本就是死契,性命属于主家,钟语芙拿陈友司没有任何办法。
原本众人以为事情到此就结束,没成想,当晚,陈友司竟然丧心病狂的带人闯入杨青青的住处,企图将杨青青母子一并杀害。
好在钟语芙早有准备,早就命人埋伏在那边,陈友司人赃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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