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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是为什么觉得薛瑜稳妥的?离经叛道至此,再跳脱些,怕是要捅破天去!

手握报刊的苏禾远赶来的时间偏晚,得了命令的大理寺卿和鸿胪寺卿率先离开了,放人要放,但不是真放,让被谢宴清派出来的使臣吃够苦头,押送离开就是了。

薛瑜已经和吏部礼部商量完如何处理和安排口风,具体的情报风声引导则是陈关接手,一些观测风声和放风声的任务,则必须落在苏禾远和杜祭酒头上。苏禾远看着自己这个胆大的学生,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责怪?人家爹都还在背后撑腰。

担心?看太子这样子,需要他担心吗?

半晌,苏禾远苦笑一声,“殿下下次要是有这种大动作,遣人告知臣一声罢。臣年岁渐长,怕被大风大浪吓得一病不起。”

薛瑜无辜地看着他,“苏师何必自贬?风浪不过一舟横渡,我身边可缺不了你啊。”

就算知道这是个小混蛋,亲近的态度还是让人很难不点头。

回京的皇帝还在路上,薛瑜对当日的事没有封口,朝中的震荡余波慢慢溢了出来。饶是各处忙着秋季抢收,又被即将开考的国家招考驱使的团团转,也挡不住国子监和各处茶馆酒肆吵得沸反盈天。

剧院里这些天只排了两部戏。

一部是薛瑜早先给撰稿的文人提供了大概情节的《平阳昭公主》,一部是《木兰从军》。

平阳昭公主的经历薛瑜其实记不得多少,大部分都是虚构,主要在一点上下了功夫。结尾时平阳亲手打下天下,明明是嫡长贤能,父亲却要越过她传位给兄弟,她问了两句话:

“我是女儿身,所以就必须一事无成吗?自古以来,就是对的吗?”

平康坊的剧院开了半年多,在京城扫黄打非整改,暗示了御史们因逛青楼、喝花酒去攻讦官员私德不修之后,成为了难得的既有乐子、又不会招来非议的消遣所在。

《木兰从军》年初就上过几场,收益不如其他,但细水长流,口碑很好,被吸引来看的大多数是女子,也有武将家庭组团来看戏。再次排期,有口碑的影响,一部分人靠着宣传,顺带看了另一部戏。

当然,薛瑜不否认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她滥用了垄断地位,让想听戏的人只有两个选项——还都是教育故事。

两部戏初上的两天,反映声不大,也有哀叹平阳时运不济、为此写赋文的人。等到朝中的消息传出去,终于有人回过味来了:这不是某国公主的故事,这是太子在借题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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