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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确有几处疤痕,除了一处利器伤痕外,其他看上去都是擦伤,约莫是训练和奔走时留下的,在娇养了十几年的皮肤上烙着,本该显得触目惊心,薛瑜却不经意想起了她见过的另外一副躯体。
作为兄弟,方锦湖的肤色比薛琅雪白,身上的伤也更多些。从细小的伤痕到后来因她受伤迟迟未好的一些伤,到现在薛瑜都还记得当初看到时的窒息感。一年过去,他那么不要命的打法,或许又添上了新伤。
薛琅被冯医正检查时念得头疼,偏头向兄长求救,却看到她怔怔看着自己,神色有些伤感,心中一跳,“阿兄,这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受伤才是功勋呢!只是刚结痂或者好了不久,看起来吓人,过些年疤也就淡了。”
他努力地安慰着兄长,薛瑜被他惊醒,瞪了他一眼,“要敢打敢拼,也不能胡乱拿自己的命去填。”
“我没有!”
薛琅回嘴,薛瑜怔了怔。
她没见过薛琅上战场,她下意识说的,其实也不是对他的劝诫。
“……殿下这几日的药就交给臣吧。”
冯医正检查完,带着薛瑜给的补养嘱咐离开,薛琅系好衣带,一屁股坐下来,哀叹一声,“好不容易回来,阿兄还要灌我苦药汁子!”
“还有炖鸡和鱼汤,你怎么就听不见了?”薛瑜弹了他一个脑瓜崩,让少年停下撒娇,“是在宇文老六那里受的伤?”
“不是,是之前的。”
薛琅被问到这里,打开了话匣子,简骑尉提及的战事,被薛琅从他的视角重新说了一遍,惊心动魄和沉默伏击都有,但对少年来说,更多的还是激昂的心绪。
只有知道自己在保卫国家、在打击敌人、走在一条正确的路上,才会有这样的心情。
他不是一个好的讲故事的人,曾经也没人会让他来讲故事,但他有着强烈的情感感染力,轻易就让薛瑜跟着他的诉说,思绪飘到了草原。
“火箭扎到身上,下次记得用沙土灭火。”薛瑜嘱咐了一句,抽冷子忽然问道,“在宇文老六那里,方锦湖受了伤?”
“阿兄怎么知——”薛琅回来在兄长身边就放松了许多,兼之刚刚说的都是他在草原的见闻,还沉浸在夸自己和自己的同袍们的经历中,就更不设防了。被猛地提问,说出几个字,他才忽然反应过来,把最后的那个“道”字咽回了肚子。
薛琅看着脸色一片平静的薛瑜,嘴唇动了动,没先发制人指责她套话,而是试图解释,“我刚刚听错了名字……”
“受了伤?多重的伤,养了这么久,还不敢回来见我,怕我发现?”薛瑜点了点两人之间的小几,发出清脆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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