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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把买到的刀坠挂在刀上,好像这样就不会让血腥味浸染到它们。
方锦湖仰头望了望天,月亮恰好被乌云遮住,长期睡不好带来的干涩双眼,被星光刺痛。
他其实没说假话,从月初不久开始,他就开始做一些想不起来内容的梦。毫无缘由的梦,醒来只记得满腔后悔与痛楚,好像失去过什么。
辗转反侧,煎熬如灼。
更令人难熬的是,他不知道梦中发生了什么,却知道那失去的,是自己的错弄丢的。
每每醒来,他总想去见见薛瑜,寻找自己的方向,也寻求一时的平静。他早都知道,是他需要薛瑜,而非薛瑜需要他。但东荆离安阳城山长水远,他也答应过薛瑜要留下好好守着荆北。
睡不好,心情恶劣,动手残酷不留情,在加剧的杀戮中,武艺自然成长。
马上四月了。他想。
还有些日子,就能回去了。
赶上来的简骑尉偏头刚想说什么,看到他弯起的眼睛,就闭了嘴。一般来说,这样的神色,只代表着方锦湖在想一个人。
神射军和玄刀寨探马驻扎在几十里外,若非距离燕山围场太近,足够围场用千里望捕捉到踪迹,他们也不会在探查前专门来走这么一趟。回到驻地时天色已经浓黑,马上就要天明,守夜的人举起火把,在夜里似有规律地微微晃了几下。
简骑尉发出长长短短的鸟鸣哨声,对面的火把便放了回去。
警报解除。
驻地的帐篷远远看起来和牧民帐篷没什么两样,薛琅滑下帐篷顶,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重将火把塞回火堆中烧着,等待一个半首领回来。
两匹马越来越近,他不自觉缩了缩脖子。
如今他对那位表姐可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了。参与了一点操练设置和对练安排,又打服了成军一年的神射手们的方锦湖,虽然没权力指派他们做什么,但私心里,谁都认他“半个首领”的地位,念他的好,也记他的凶残。
“头儿!怎么样,我们什么时候去查干雪山?”
薛琅迎上去小声询问,立刻被简骑尉敲了脑袋,“一天天的好高骛远,回去守着,别瞎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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