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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共多少人在耕种,本王不知,但东荆一地,公田佃户三万户、十七万人,近九万女子下地耕种劳作,本岁垦荒万亩有余。”
“选育出种子和油料的田地和负责培育的人里,也不乏女子出现……”
“东荆白露商街与几大工坊记录,女子做工人数……本年获利……”
“本王亲卫统领之一,伍戈、伍九娘,为守护我大齐与邻国睦邻友好,仅率千人护送黎国使臣入荆州,修复龙江堤。平定让黎国无计可施的荆南山匪之乱,大小冲突三十余次,所耗时不过半月,折损女兵不到百人……本王不擅兵法,与各位将军交流不多,但看各位神色,她做得还不错。看来,女子习武,也能有些成就,是吧?”
“东荆选官,为了对民众负责,以经义、律法、策论、数术四科分别考察资质,统一试题,试卷满分四百,以分数高低选材,以誊抄卷面、糊名等方式避免舞弊。共一千三百七十六人参考,一百五十一考生为女,最终共六百人通过考试,其中五十四人为女……看来,女子读书还是能读出些效果的,对吧?”
“为农户、为商贾、为工匠、习武读书……这为国付出的一切,创造的价值,这位御史却称之为玩乐、滑稽之事,认为本王以权谋私……莫非是看不到,不想让我齐国振兴?以权谋私的,到底是谁?!”
薛瑜咬重了“滑稽”二字,狂风暴雨般列举出来的数据和反问,像一个个巴掌一样扇了下来。打得整个大殿上,不管是为她说话掩饰的人,还是想以此攻讦的人,都有些发愣。
大概这里能保持平静的人,只有两人。一个高坐在上,神色淡淡,一个疾声厉色,眼眸发亮。
如果有人仔细看,在画风一转的那个瞬间,薛瑜唇角的古怪笑意,与皇帝先前的笑意,极为相似。
薛瑜在东荆长期宅着,可不是当咸鱼摸鱼划水的。除了做实验和练武这些事外,看史书和经籍充电、看奏报、记下相关数据、对东荆完成布局经营,都是杀时间利器。她本不是打小接受这方面教育的人,自然得花许多时间去了解这些、学习这些,才能培养起足够的敏锐嗅觉,对一切了然于胸。
襄王府书房与隔壁安排的文臣们的处理事务小院,常常灯火不熄。
年轻御史是年中被新提拔上来的,品级够格来参加大朝前,襄王已经离京,之前完全没经历过在朝上被薛瑜独有方式反驳。听着一个又一个数据,自己头都大了。
好在,他还记得自己的议题,知道襄王在骂他,晕头转向地在薛瑜话音落下不久,立刻反驳:“襄王殿下!但依礼……”
薛瑜直接打断,“依祖制礼法,何人何律曾说过,不许女子入朝为官、念书习武?前朝禁外戚、禁后妃参政,但后妃与女官,难道你想告诉本王,他们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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