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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齐光叹了口气,“实在不行,等伍将军回来后,我托她问问襄王。或许,他们能有什么消息。”
感激多了,总是挂在口边用处就不大了,他只希望能尽快和国内联系上,回报襄王的付出。从东荆离开后到现在,他相当庆幸之前就提前默写了一部分典籍出来,不然,不管是路上还是来到河堤,都压根没什么时间。
一路上遇到的山匪对使臣队伍的痛恨,让他很清楚之前为什么得不到回信。部分旁人钉在荆州扮成山匪却实际上并不依靠劫掠度日的钉子一个个被拔出来,像是浑水摸鱼,但很明显也是针对他们一行人。
在东荆城时,东荆与兵线后缩后的黎国,还隔着一个荆州,收不到回音也就算了,可在距离信州只差几十里的龙江堤附近,仍没有消息,这就让人不得不怀疑黎国国内有异动了。如果收到传信,祖父一定不会不管龙江堤,那么国内是出了什么事?还是信州守将又做了什么?
想想本国人都不知道,却要回头去求在自己国家境内埋了钉子眼线的邻国打听消息,实在是让人心里不是滋味。
被惦记着的伍戈,正打马前行,却不是往河堤去,而是一处被画圈归于齐国开采的矿区。剿了这么多次匪,她身上的杀气一点也不少,让人望而生畏。
跟在马队后的牛车上,新救出来的女孩们瑟瑟发抖,但一双眼都盯着被拴在伍戈马后急速奔跑的男人,男人很壮实,脸上有疤,过去的凶悍一朝散尽,只剩下了靠人力奔跑追赶马匹的痛苦狰狞。
没有人同情他,女孩们看着他和后面像牲口一样被驱赶着的男人们,眼中的惶恐与愤恨交织。
追在伍戈身后的第二卫兵士一半都骑着马,除了原本就是为了抵御劫掠而占山求平安的寨子,其他做过恶的寨子里的金银、牛马、兵器都成了新的战利品。第二卫通过以战养战,成长起来不少,兵器甲胄更新换代,甚至还多了个铁匠能修理甲胄兵器、钉钉马掌之类的。
山路难行,靠双腿追着马跑更是难行,没多久男人嚎了出来,“放过我,我说,我说!”边喊,他边剧烈咳嗽,打斗中受的伤最后都变为了血沫,喷在了地上。
跑在最前面的伍戈勒住缰绳,回头看向支撑不住,脱力跪地的男人,“说吧,北部出了什么事?”
“是恶鬼!是鬼兵!”男人神色狰狞,“鬼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听说戴着个铁面具,怕是做鬼太丑不敢见人。没人找得到他的主寨在哪,他好像也不需要停下来休息,只一路向北攻城拔寨,逼得人没了活路,这不就得往南边跑!你们这些官兵,觉得我下手狠戾,真该去看看他干了些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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