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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
伍戈推开被肠子甩到脸上,没忍住开始呕吐的女兵,让她躲开了侧面的攻击,自己手中长刀与对面的斧头相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
袭营和比武不一样,见面就是真刀真枪,排兵布阵到了最后,都是人与人的交锋。
虽然对面的兵器也就是些斧头镰刀,真正的刀剑不多,虽然伍戈在分配时将走过江湖的游侠插在了队伍中间,保证一队里一人被吓傻后还有机会补救,但没见过血瞬间失去战斗力的人太多,最开始杀出来的优势正在被一点一点磨掉。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血腥场面,自己的刀剑斩破他人皮肉筋骨,血溅了一头一脸,放眼望去满目狰狞之色,手软脚软。
这与性别无关,与心软也无关,只是新兵们踏上战场要经历的第一课。
伍戈想起父亲曾说起过的残酷数字,什么都没做准备,如果队伍里全都是新兵,那么他们第一次上战场能活下来的人数,不会超过三成。
经验是以血与泪堆积而成,这也正是练兵的意义所在。
“怕什么?今天他们不死,死的就是我们!他们会抢了我们的刀剑,抢了我们的财物,甚至不放过我们冷掉的尸体!”
伍戈厉声大喝,微微跳起,回身斩下一颗头颅,在人反应过来之前,再次转身用沾着血的刀砍穿背后一人的肚子,脏器哗啦啦流了出来,血腥和肮脏的味道弥漫四周。她举起手中刀锋,指向前方,“跟我杀!”
无头尸首轰然栽倒,被救下的失手女兵气还没喘匀,就看到了自己的主将战意凛然地冲向前方,身上片片污血,拿刀的手却稳得离谱。
伍戈像一根利箭,冲入了围堵之中,英武热血中,关注着自己的同袍与下属,自有一抹属于她的温柔。
被救的女兵抹了一把泪,握住兵器站稳,仍想呕吐,却白着一张脸跟着她杀了过去。
主将作为箭头冲锋,越来越多的女兵克制住了自己的恐惧,或者说,是杀多了进入了麻木。再想害怕、想哭,也得等敌人不在才行。
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你死我亡。
从背后被包抄的山匪们在死了超过三分之一后,气势就散了,抵抗轰然消失,个个都想着撒丫子逃命,再也不一边打一边说着什么下流笑话,背后拿着刀剑浑身血痕的女兵们在他们眼里,与其说是女人,不如说是索命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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