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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针对观察出的局面思考如何措辞的韩北甫被人猛地一推, 险些栽倒地上,下属连忙扶了他一把,恶狠狠瞪回去,“做什么!”

“好哇——”被斥责后, 山民更激动了,声音顺着山道传向前后四周,一双双眼睛都看向了这个胆大的太守,准备看看他是不是要背诺了。

韩北甫及时施礼,一揖到地,把推搡他的山民剩下的话全堵在了嘴里。韩北甫道,“诸位以客待我,赤心昭昭,我心中感念,因此而乐。我为益州太守,山中发生血案,是我失职。若诸位皆能信我,我定查出凶手,以告群山之中,我大齐百姓在天之灵。”

他说的不是山民,而是百姓,清楚明白地表示出“虽然你们不觉得我们是一起的,但我自觉地和你们站在一起”的态度,反倒让对他恶声恶气的粗犷汉子们不适应了。

韩北甫有祖荫庇佑,入朝年纪小,虽然在益州被风吹日晒过,面皮黑了许多,但看得出青涩稚嫩,站在人均黑瘦的山民们中间,就好像家中宠着的幼弟,或是年纪大些人家中的长子。联想到自家孩子,对这个任打任骂反过来还道歉的年轻太守,一时竟是有些不忍心了。

一身浅绯色官袍的少年人站直身子,文弱稚嫩却脊梁铮铮,若朗月清风。山民们之中有年纪大些的,眯着眼,想起了当年西南平定,他们一族为了更好的生活,接受了当时领兵也兼职太守的青年的说服。

第一次他们拿出了山中宝矿,可他们信了中原人,中原人并不信他们,山中有人富了,但更多的人还是穷着,吃不饱饭的孩童比比皆是。第二次却是这个太守要请山中的人下山,商量种树种花,好填饱肚子,好让大家一起有钱花。他们又信了,可树还没种下,人就死了大半。

“就你话多!”

刚刚推人的汉子冷笑一声,往前面去了。韩北甫看出了一部分人的犹疑态度,主动找身旁的人攀谈起来。

谁料刚起了个话头,就被人用警惕目光看住,“你问毒蜂作甚?”

韩北甫连忙解释,“西南军中有人被涂了蜂毒的匕首刺伤,医者说此蜂只在咱们山里,我就想问问,有没有解毒之法。”

“万一是我们做的?”旁边的中年人嘲讽地笑了笑。

“我不信。”

中年人:“我说是我们做的,你们中原人,死了活该!”

韩北甫还是摇头,“你们为了找出凶手都肯让我来查,如此坦坦荡荡,怎么会做那样偷袭投毒下三滥的事?我不信。”

中年人盯了一会韩北甫双眼,若无其事地别开眼,“算你走运,大巫此前拿你们中原的书研读,正好有了收获。要是真能抓到凶手,我仡洄寨子不仅送你出山,还去给你们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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