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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益州布已经被上京的商队带走,眼看未来将与蜀锦并肩,我益州也不至于这般只能靠采矿为生……是,伍正没有攻打益州,但他仗着我们西南军的好名声,骗开了关城,长驱直入,但在此之前,他派人杀了山民,杀了益州太守好不容易请到的益州布的织女,山民愤怒下山,明日将围州城,你们都是西南守军,难道要龟缩在军营中,叫嚷着没有主官所以拒绝听命吗?”
伍九娘冷冷的眼神依次划过下面惊疑不定的人群。借名声骗城的手段简直是臭不可闻,当即有不少人脸色难看起来。他们的确没有大志,但也不想被拖下污水,这才在伍正点兵时没有主动响应、甚至是有些怯懦地留下了,但现在他们听到了什么?留下了,他们也得受牵连!
“况且,你们真的没有主官吗?”伍九娘冷冷道,“将军不在,依品级次第听命,伍正调兵拆散了你们的行伍,你们也忘了自己该听谁的话吗?将军的副将还在,百夫长伍长都还在,十几年的训导,你们都忘了?!”
台下有些乱糟糟的兵士们被当头棒喝,讪讪四处寻找起了自己的伍长乃至百夫长重新列队,虽然最后组合出的队伍参差不齐,明显缺了大批人手,但好歹比先前看起来像个样子了。
伍九娘心中微松,还能听话,说明还没有放弃。
此事其实也怪不得兵卒,原本营中都是将官们环环相扣次第领兵,命令逐一下达不会出问题,这么多年的训练也是这样做的,但伍正的事事出突然,他直接以“清君侧”的名义煽动了留守的近万人。
有人被洗脑成功热情上头走了,试图一起拉走自己队伍里的其他人却可能失败,于是留下的人一下子成了被抛弃的不合群的人,兵卒们被弄乱了原本只需要听命的脑袋,编制破碎,一时半会自然想不起来他们其实还可以重新整编。
“很好,看来你们还记得自己是军人。”伍九娘大声道,“现在,列队,自己队伍随伍正离开的,站在旁边,百夫长重新编队报数,报数结束后,我们出发去守城。”
三千兵卒编队的速度很快,这得全靠原本管着后勤的副官的估算和调动,他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这个从兄长倒下后就不苟言笑的少女,“九娘,不去追……?”
伍九娘对他轻轻摇头,望向已经重新编队的台下,“我已传信向东,将军收到消息,会派人回来,但眼下,要阻止山民入益州,就要靠大家一起。而我,我有军功在身,当领五百人随我出行,伍正一路向北,不过是借了京中尚不知晓的利,兴许也会用我们西南军的名声,骗开后来的城关,我们轻兵向前,在他们击梁之前阻止,也是戴罪立功,只是不知道究竟有多少勇士,敢来随我一起?”
或许是因为齐国起家时是自梁州起,梁州又是易守难攻难进难出之地,借地利在向北向南两个方向设的关卡至今还在,像之前秋狩调兵,几处边关各带着千人入京还是有了皇帝首肯的。
伍正叫着清君侧,但伍九娘清楚他没有皇帝的手谕,那么近万人冲关,一看就是有问题,绝无可能骗开关卡,只能硬打。因此,要阻拦他,在梁州关就是最好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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