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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口中塞布,染上的血已经变成了褐色,面相扭曲,死前经历了不少痛苦,疑似窒息而亡。
“别看!别看!”
男人尖叫起来,他想趴下来阻止杨九,却被高医官压制住。
杨九抬起头,复杂地看了一眼男人,“你从梁州而来,随行的仆从要守着车上的货,他先发现了笼子不对,然后染上了时疫。你为了掩盖住这件事,好成功进京赚钱,就把他捆起来丢在床下听天由命。然而事情不巧,你准备走的当天,你也发起了烧。”
在逃难路上,这种人太多了,杨九也见多了。
男人像见了鬼一样看着杨九,破风箱似的抽着气,努力辩解,“我……我也是没办法。鸣水查得太严了,谁让你们查得这么严,不然我早都走了,也不会损失那么多小家伙!你们又是不让人进城,又是反复追查,我关进去了再出来什么都晚了!况且,谁说这是时疫?”
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兴许、兴许不是呢,就是风寒罢了,扛一扛……咳咳,也就过去了!”男人望向高医官,期待地问道,“我就是少说了几句,事情都没瞒你们的,你们会治好我的,对吧?”
他在自欺欺人,两个医者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高医官没有回答他,望了眼杨九,“你守着,我去报告。”
客店后院停的都是各个商队的马车,按照住处编号排列,找到病得快死了的男人的马车并不难。看着平平无奇的马车,许是心里作用,总觉得有股腐烂的味道,正从重重泥封下飘出来,得到了通知的喜儿的心腹,只觉得凉气从脚底窜了上来。
找到病源的同时,客店外,江乐山也带着医官们回来了,等着县学开学准备入学的赤脚游医小分队的部分人紧跟其后。
第一个接受诊治的就是薛瑜。
被冯医正离开前顺手塞来的两个医学生挨个诊过一遍,才松了口气,“殿下无碍。”
紧跟其后的是侍卫队伍,看着魏卫河紧绷的脸,薛瑜甚至不知道该不该高兴,带来的人并不多。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好的,所有人都能安然离开。站得远远的江乐山露出一个笑,“如此,殿下可该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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