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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瑜无奈摆手,“且饶了我吧,那哪是我家匠人能做得出来的?”在雕塑上展露能力的大多都是听到活动来凑热闹的附近巧手掌柜,有巧思的也被薛瑜让人记下,之后可以考虑长期交流。在肥皂上做些简单样子倒罢了,真让人全部雕成艺术品,就不是礼盒装能卖的了,大概得要请到大家出手,限量售卖才行。
“只是,只经营铺子也无甚进益。”
薛瑜瞥了谢宴清一眼,一本正经道,“沐自身以立德,沐他人以立习,怎能说无所进益?更何况,前有范蠡,焉知商贾无为?”用他们习惯了的清谈玄虚态度说了两句,见王谢皆面上有所触动,她话锋一转,“不过我是个俗人,只想好好赚钱罢了。既然侥幸得了肥皂,能赚些银子积攒家财,带着我认得的那些伙计也都富裕起来,你们不觉得这样令人开心吗?”
从大雅突然落到大俗,其中的割裂感太过明显,王谢皆怔住,方锦湖垂眼望着瓷杯,仿佛上面能看出花来。薛瑜慢慢倒了杯水喝,抿唇一笑。至于背后的拉动经济限制白银外流等等目的,就没必要说出来了。
谢宴清能不能想到这一点,就得看西齐如今被打压的状态到底与楚国有无关系。
原本她还想过和剧情男主工具人们搞好关系之后借力,但时间实在不凑巧,刷脸都没刷几次,石勒燕山估计一去不返,之后秋狩回来,谢宴清两人也该走了。就剩方锦湖一人,她可不觉得他俩有什么好“气味相投”的。
不过王谢准备离开也算是好事,免得她在齐国搞发明创造前脚刚出了成绩后脚就传到他们耳朵里,如今路途难行,刚好让她打个时间差。
正思考着什么时候带苏禾远去看孤独园小学堂,就听对面方锦湖道,“玉俞既无事,便是我们叨扰,临近关市,便不多留了。”
“稍等。”薛瑜回神,“三位来看望于我,不胜感激,我身无长物,让人备了回礼也只是常见之物,还请不要嫌弃。”
这是实话,刚带他们进门薛瑜就示意牛力帮忙包几个肥皂盒子来,一个一百多两,礼不算轻,但对他们来说自然不会看在眼里。
谢宴清轻笑,“偏你拘谨,难怪明玕护着你。”薛瑜只一笑而过,流珠适时开门将门外等着的阿白手上盒子挨个接过,新版本的木盒比之前略大,里面放了玲珑铜球和散装肥皂粒,或佩在身上或留着放在家中都很适宜,是最近账目统计里卖得最好的。
薛瑜挨个将木盒推到三人眼前,这时候谢宴清倒不说什么要拆看礼物的话了,薛瑜送他们到楼下,见几人走远才算松了口气。
西市关市前已经有不少铺子封了门板,三人一路前行,谢宴清手中竹笛一转,敲上方锦湖面具,“今日锦湖怎这般默然,见着你那异父异母的兄弟像个锯了嘴的葫芦。”
“呵。”方锦湖垂着眼,对“异父异母兄弟”之言置之一笑,冷然道,“宴清又在胡言乱语。”
眼看着几人走远,铺子里客人只剩零星两三,伙计们已经开始不着痕迹地收拾东西,薛瑜折回楼上拆了几人礼物,谢宴清的是一卷手书,字迹疏朗飞扬,写着一个“皂”字,看大小正好能贴在柜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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