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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薛瑜越看这个形状越觉得熟悉,表情一点点古怪起来。
她的帷幔隔壁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身边带着个小姑娘,西齐男女大防不严,除了正式宴饮非得讲究分席,像这样兄妹而坐一点也不稀奇。他们前在手炉时喊了几次价,眼看没买到掀了隔断的帷幔要走,又发现还有新东西,折返回来时兴许是刚刚用力太大,幔帐怎么也垂不下来,带着薛瑜这边挂着的部分也掉了。
汉子尴尬地挠挠头,“你们这,也太破了。”
小姑娘拍了他一下,从旁边站出来要道歉,就看见隔壁坐着的薛瑜,瞬间连想说什么都忘了,讷讷两声站在原地。
“妹啊,九娘?”汉子和伙计掰扯了几句,一回头见自家小妹呆愣愣站着,对招惹了妹妹的人气不打一处来,看薛瑜脸色古怪,他扫了眼台面,“小郎来开眼界?买不起就算了,看我,没买到首饰也不去买没用的东西。”一句话连自己都骂了进去,让人跟他生气都生不起来。
陈关将薛瑜挡在身后,往这边拱了拱手。九娘猛地回神,掐了兄长一把,脸上一片红霞,小声道,“休要胡言,阿兄,阿耶说了出来你得听我的。”汉子喏喏应了,九娘才扬声道,“郎君见谅,我阿兄口没遮拦,当真无嘲弄之意,惊扰郎君了,此次竞价会入场的酒水果子,便算我们的。”
“不必。”薛瑜属于被带着走了后门没掏钱,何况兄妹俩也没做什么事,让人付账薛瑜自己心里就过不去,“两位应是初来安阳?竞价会一月一次难得一见,还是看台上珍玩吧。”
秋狩在即,各地换回来的将军不少。听他们口音不像安阳人,更不像梁州人,能参与拍卖来买首饰应是家中有些家底,薛瑜猜是戍边将领的孩子。
两边各退一步,一场小小冲突消失不见。台上的青年也吊足了众人胃口,恭敬对唐大匠一礼,让他揭开绸布。
哗——
众人大哗,厅中挂着灯盏,烛火映得那圆圆带柱的物事满身珠光宝气,偏偏不显得过分奢靡,反倒浑然天成,铜为体,金丝为笼,玉叶为扇,各嵌宝石水晶压下明艳,反射着摇曳的火光,竟像是一朵天生的富贵之花。而只需手稍动,就见玉叶飞快转起,坐在台下第一排的客人惊呼出声:“有风!”
薛瑜抽了抽嘴角。
无论装饰得多好看、多精美,但,这也只是个风扇啊!和这个比起来,当初第一台铜风扇的确就是个唐大匠让人做着练手的小玩意,光是耗材价格都无法相提并论。
京中去过肥皂铺的与这些来拍卖的客人圈子有很大一部分重合,没多久就有人认了出来,“这……好像是清颜阁的风扇?”清颜阁后半部分店面隔断出来后,没几个见过风扇的人了,如今认出来的还是之前抢先一步去清颜阁抢肥皂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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