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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甘郎中去找陈氏拿钱时,来个瓮中捉鳖,将甘郎中与陈氏两人全部扣住,然后直接送进官府。
先不说甘郎中杀人有没有证据,单说他敲诈勒索一事,就能治他的罪,下他大牢。
什么罪名,根本不重要,只要他进去了,嘴巴慢慢地撬开,不怕他不说,这一说了,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至于陈氏,虽说是被甘郎中敲诈勒索的受害者,可她同时也将他人的财物据为己有、未经其主人允许便私自发卖,犯了本朝的律令,一样该发入大牢。
到时候陈氏与甘郎中身陷囹圄,自顾不暇,为了自保,谁知道他们会吐出多少对方做过的丑事?
不过,那时的情形,就不是傅莹珠能够轻易猜测出来的了。
目下,傅莹珠唯一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
等待也是一件难熬的事情。
以有知算未知,这其中一旦出现任何变故,都有可能会功亏一篑。
虽然傅莹珠对自己引蛇出洞,再守株待兔的计策胸有成竹,但这种事情终究第一次做,难免有些沉不住气。
从白日高悬,再到月上中天,傅莹珠这半天下来,不知道让青桃去门口问了多少次门房,也不知道派人去周光茂的院子问了多少次消息。
心是一刻也静不下来。
只要没有尘埃落定,总有可能会有变数,傅莹珠怕自己一时疏忽,就让今日的种种安排节外生枝,因而一整日都有些心神不宁。
“姑娘,您就别走来走去的了。”相比于傅莹珠的坐立难安,青桃却一副没事人的模样,安抚道,“婢子已经跟门房说过,要是舅老爷回来,肯定是第一个往您这儿说的,心急也吃不了热豆腐呀。您晚饭都没怎么吃呢,这样身子可怎么了得?”
青桃不管旁的,只管傅莹珠有没有在周府吃好喝好,见傅莹珠这一下午不像往常那样,一会儿吃点茶点,一会儿想着要怎么吃晚膳,一时挂念起了傅莹珠的身体。
“我还心急?我心急能从白天等到现在?如今舅舅在外奔走,我哪儿还有用饭的心思啊?”
“再说了,整个明丰堂,没人动筷,就我一个大快朵颐,那多难看啊?”傅莹珠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凉透的冷茶,喝下去,才感觉心头燥热消停不少。
不能着急,不能急切,得等。
重新坐在椅子上,傅莹珠纤细的手指点在座椅扶手上,一下一下敲着,心中默默的数。
蜡烛已经换过一茬了,等烧了一半之后,终于外头传来一阵急急的脚步声,反复被叮嘱嘱咐的门房终于来了:“表姑娘,表姑娘,老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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