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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听这忤逆之言,真的是她懂事乖巧的女儿傅明珠能说得出口的吗?
再仔细一看,确认了是女儿的一手漂亮小楷,得用十几年的功夫练出来,傅莹珠写不出来,华掌柜也无从模仿,陈氏才真的确信了,如此忤逆不孝的信件,真就是她懂事乖巧的女儿傅明珠写出来的!
陈氏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泪水几乎要冲破眼眶。
她这边的事已经够乱了,傅明珠居然还要给她添乱。
先贤们能从艰难的处境中获益良多,她女儿就没道理做不到,她都已经如此苦口婆心、将利害讲得这么清楚了,为何傅明珠还不知足,净是抱怨。
生了这样的女儿,不如生一块叉烧有用呢!
面对外人,不能同苦共同度过难关就罢了,还要疯狂拖后腿!
这封信寄来的时间是在傍晚,陈氏看了信后,气了一宿,晚膳都没用,更没心情给傅明珠写回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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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到木樨堂这边给老夫人请安,刚过回廊,就在月门那,遇上了傅莹珠,陈氏连忙停住脚步,没与傅莹珠打照面,却将傅莹珠与青桃的话全都听到了耳朵里。
傅莹珠正在与青桃猜今日木樨堂的小厨房会给做什么早膳。
“再过半个月,螃蟹就没那么肥了,婢子觉得,今日桌子上定能见着螃蟹。”
“那可不一定。”傅莹珠笑笑,“螃蟹性寒,一顿不能吃得太多,也不能吃得太过频繁,我倒觉得你猜错了,祖母本就脾胃虚寒,不宜多食性寒之物,今日不仅不会见着螃蟹,明日也不会见。”
傅莹珠与青桃主仆两人聊得开心,偷听壁角的陈氏却是一脸鄙夷。
她说得多对啊,正是因为身处别庄如此凄苦的环境当中,她的女儿才一直惦记着要回来、要更努力地往上爬,看看傅莹珠,这阵子日子过得极其滋润又如何,天天念叨着吃什么,不能吃什么,目光短浅、只拘泥于饭桌子那寸许地,真是浅薄极了,哪是能有大作为的模样。
一天天的就重那点口腹之欲,就不是什么能成大事的人。
陈氏定了定心,决定今日请安回去,就要再给女儿书一封信。
女儿再怎么叉烧,怎么不顶用,到底还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总不可能真的不管。生完了气,该筹谋的还是要筹谋,该打算的还是要打算。
至于女儿不懂的那些道理,就只能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来劝导训诫了。
她要告诉女儿,格局要大,看人看事,不要只盯着表面。年少不吃苦,老来也吃苦,总归都是要吃这一茬苦的,不管如何,年少吃苦总比老了吃苦舒服一些。就当作是,为了日后的好生活而付出的代价就行了。
连她,当年也是吃了不少苦,经历了不少曲折,才嫁进侯府,成了侯府夫人。可再多的曲折磨难,只要她有本事撑过去,最后不也还是成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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