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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前些日子,傅莹珠时不时给老夫人做些膳食,为图方便,就重新将小厨房用了起来。
为了给小厨房添置柴米油盐酱醋,特别是烧的碳就花了不少钱,好在上次老夫人赏她的那个黑匣子里,有百两纹银,手头上倒还能周转得开。
有一个自己的小厨房,处处都要方便得多。给老夫人花的这些钱,傅莹珠是不心疼的。
她深知羊毛出在羊身上的道理……不是,深知孝敬老人的道理。
一通置办下来,花了近五十两,余下的五十两,除了平时用来封人情红包、打点下人,傅莹珠打算都存起来,省着点花,等到了别庄上再用。
不过,想在别庄舒舒服服地居住下去,这点钱指定不够用的。
傅莹珠寻思着,到时候她能拿出来的首饰头面,该变卖的变卖,该典当的典当,只有拿在手里白花花的银两,才是最忠实的伙伴。为那一两分薄面,亏着了自己的肚子,对她傅莹珠而言,可是再亏本不过的生意了。
提前让青桃打了手下,把香菇泡发,山药切片,温水浸泡,傅莹珠就开始处理鸭子。
冷水下锅,锅中加了绍兴雕花、姜片,待水沸腾后,煮至八成熟,捞起浸泡冷水,随后就在一旁候着,等着给材料去骨。
炉子的碳烧得旺旺的,一通下来也不费多少功夫。傅莹珠一颗心全沉浸在灶台上,一抬头,却瞧见青桃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分外委屈。
等待冷却的空档,傅莹珠好整以暇的看她,笑问:“你哭什么?可是困了没睡够?那你回去睡,这儿有我就成。”
青桃抹抹眼泪,心中有感而发,哽咽道:“婢子只是心疼姑娘,这些灶头上的事情,哪家小姐会做呀?可怜了姑娘一早便要起来操劳,婢子什么都帮不上姑娘。”
以往的青桃是万万不敢说这样的话的。
但近来傅莹珠脾气好了,待她极为宽厚,青桃那忠心耿耿、打抱不平的性子愈发外露,简直称得上是有话直说,身上带着的怯意跑了大半。
但傅莹珠脾气是好了,青桃的脾气可没好,她看着灶台旁的傅莹珠,愤愤不平,二姑娘的院子里也有小厨房,但要吃什么用什么,只管吩咐一声便是,哪需要自己动手啊?
青桃只恨自己自小在街上流浪,厨艺不好,不能给姑娘准备可口的佳肴,还得委屈姑娘自己动手。
听了青桃的话,傅莹珠只摇摇头,用手探了探水温,随后道:“侍奉祖母的事情,怎么能说辛苦呢?为人子女者,孝敬自当是必然的。”
“是婢子多嘴了。”青桃不再说话,心中却颇有想法。
在她看来,姑娘明明是心地善良、耿直仗义的好姑娘,可侯爷放着这样的好姑娘不宠,非要去宠那笑里藏刀、阴阳怪气的二姑娘,这眼睛真该治治了。
水温可以了,鸭肉冷却得差不多,傅莹珠招呼着青桃,一块把鸭肉撕成碎块,留待备用。
青桃按着傅莹珠的吩咐干活,干得糊里糊涂的,手上的活计不落下,嘴上却不忘问道:“姑娘,这道是什么菜呀?婢子怎么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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