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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搁在小姑娘的肩上,心中是久违的安定。
像明卿告诉他的,他没有家人。
他自出生后,便被主持捡回小寺庙,和老主持在寺庙里相依为命着长大。
但寺庙的佛气,却压不住他心中的戾气。
自懂事起,他便想知道爹娘是谁,为什么要扔下他。
越想,心中就越不忿。
在他十四岁的时候,寺庙里进了一伙强盗。
老主持为了保护他,只身用后背挡着刀。
那是他第一次哭。
后来他没有听老主持让他心存善念,放下仇恨的话。
找了把斧头,又跑回了小寺庙。
替老和尚报了仇。
他还记得,那日夜晚,他一个人蜷缩在房间冷硬的木床上,无论如何都无法入睡。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是一片血红。
第二日,他埋了老主持。
随后,一路向南,参了军。
只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被皇上册封为北朝唯一的异姓王。
但因他不想拘泥于世故,在朝堂之上得罪了不少人。
平日里都和和气气的,背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
半年前的大战已经凯旋,他却在回程路上被奸人所害,掉落悬崖。
“小乖。”
明卿动了动,耳朵擦过他的脸颊:“嗯?”
帝岑闭上眼,语气平和的问:“我失踪的消息,是如何传回都城的?”
噢~她忘记说了。
明卿想了想:“是你手下的副将,说你在大战时受伤失踪。”
帝岑眼底划过厉色。
半晌,他松开明卿,表情已恢复如常。
“你再讲讲以前我们相处的事,我想了解,看能不能记起来。”
记起来是不可能会记起来的。
明卿露出狡黠的笑,点头:“好呀!”
两刻钟后,明卿说的口干舌燥。
她喝了口水,看着外面天色:“阿岑,我们是不是该睡觉了?”
帝岑眉眼间全是笑。
小姑娘太能编了,若不是他记起了全部,肯定就信了。
“是该睡了,我去给你打水盥漱。”
明卿乖乖点头,坐在石桌前等着。
县令府主院,贾汝说完在明卿那里受的威胁,又道:“她说金公子失忆前是都城人,还说她姓墨。”
县令怔住:“谁姓墨?金岑?”
“不是,骗金公子的那个姑娘姓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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