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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猛然抬眸,瞪大的双眼中闪着难以置信的光。
本王从来不做无准备之事,他们都已在清澜殿等着了。你若不知该选谁,本王可以也可以为你做主。
卿如许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面颊,因为苍老,他的颧骨深陷,眼尾和唇边都布满了深深的皱纹。可也因这些时光的锤炼,让他身上那股长居上位的气场也仿佛与那身岣嵝的骨架密不可分,浑身都透着强大的压迫感。
可卿如许生就一身的反骨,这股低压,只激得她心头的火焰燎原般地燃了起来。
她没说话,可斜扫入鬓发的眉尾愈加上挑,柔软的唇也抿出冷傲倔强的弧度,一双清冷的眸子更是透着凛冽的寒意。
盛阳王道,怎么,不乐意?
卿如许沉默以答,可脸上却有些气滞的潮红。
盛阳王又道,可选择权是交给尚且有牌的人,你,有么?
她当然有
奉天殿的偏厅里,突然传来了一句人声!
第三百七十五章 大婚当日出纰漏
卿如许转过头去,端起酒杯,低头抿了一口,神情已变得冷淡许多,她开口,裴卿既然已猜到朕找你来是为何,不妨说说你心里的打算吧。
臣可不知道殿下您.......要做到哪一步?裴松伶轻声问道。
卿如许转过头来,正视着他的眸子,道,只是需要你把你所知道的,而旁人不知道的告诉我。
旁人不知道的......裴松伶轻笑,......那可多了。
卿如许又道,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裴松伶又接过卿如许面前的酒杯,替她斟了酒,递回她面前,垂着眼皮慢悠悠地道,可告诉了您,臣又能得到什么呢?
卿如许缓缓望向湖景,这世间的人要能保持有序的生活,不能独行,只能群居,而群居就离不开看不见的法度与规则。帝王将相也好,平头百姓也好,其实不是因为血统谁更高贵才形成区别,归根结底,是因为秩序。秩序分裂出法度,秩序分裂出规则,秩序分裂出阶层,但秩序的合理存在,一定是基于相互制衡的,它会在朝代的更迭中逐渐剔除掉所有的绝对权力。朕对这件事很清醒,对拥有的一切很清醒,对自己的能力更是清醒。所以.......
她转过头来,.......朕不会承诺给你朕能力之外的事,也不会承诺给你可能扰乱纲常法纪的事。但是,就如朕方才所言,人行于世间,总得有需要旁人帮扶的时候多朕一个这样的朋友,你,不亏。
裴松伶闻言,轻轻地笑出声,反问道,可有时候,多一个朋友,就意味着失去另一个。
卿如许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朕还是明白的。朕,不会让裴卿太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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