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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以为是个敦厚老实的书生,可谁知这人眉宇唇角都生得十分飞扬,看人时眸光潋滟,眼含桃花,在这一注视下她竟也莫名地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免礼。
卿如许便又淡淡转过眼眸,伸手去拿酒杯和酒壶,意欲为他斟酒,裴卿可善饮酒.......
怎好让陛下替臣斟酒呢?
她还未说完,一只修长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裴松伶的手有些冰凉,有意无意地轻轻划过她的手背,接过那只酒壶,还是臣来吧。臣诗书琴棋皆不行,唯酒量是极好的。
他突然凑近,声音也有些低哑,就萦绕在卿如许的头顶上空,带来几分暧昧的气氛。卿如许便又不动声色地朝旁边侧了侧,面上却不显露,裴卿说笑了。
裴松伶也坐到了卿如许旁边的青黄玉凤纹凳子上,两人先饮了一杯。
朕初登基,宫中事务繁多,似这般的闲暇时刻也是极少的,听闻裴卿多次来访,还望没有太过失礼。卿如许坐得端正,鼻尖能嗅到男子身上馥郁的晚香玉气息。
裴松伶道,怎么会?陛下年纪轻轻便要坐镇江山,担负天子之所大任,实属不易,臣只怪自己不能为陛下分忧解乏。他一双狭长的眼带着笑意,不过往后,臣定常常陪在陛下身边,供陛下驱使,也望能为陛下解得一二烦恼。
卿如许看了一眼裴松伶,听他语气亲昵,便又淡淡地转过眸子去看湖里的游鱼。
她顿了顿,便也不想兜圈子,出声问道,听闻裴卿的祖父,原是在盛阳王门下做事的?
裴松伶的酒杯刚刚递到唇边,他掀起眼皮,柔光似水的眼眸注视着卿如许,半晌,又缓缓放下酒杯,笑意却渐渐爬上眼底唇角,目光盈盈,喉头发出轻盈的笑音。
........你笑什么?卿如许看着他,不解道。
裴松伶又兀自笑了会儿,才又朝卿如许凑近了些,贴着她的耳朵,压低声音道,臣只是没想到,陛下竟是这样天真烂漫的性子。难道没人告诉过陛下,为君者,越是想什么,便越不能让人知晓什么?
他说罢,又退开,才又笑着饮下一杯。
卿如许看着他,却在袖中缓缓地握紧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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