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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回来,看着卿如许,可眼神里却透着几分诡异,脑海中立刻就涌起另一个要紧的问题,你.......见过太子?
她前前后后来南蒙也就两次,这已经是第二次。以她的身份,即便她不招惹别人,别人也是要把她当做眼中钉肉中刺,赶尽杀绝的。若是一朝相见,定然是彼此已经做好全然的准备,要分出个你死我活了,又怎会如此悄无声息?
果然,卿如许答道,没有。
常远略略放了些心,又问,那你怎么知道他不是?
卿如许道,你看见他的袖口了么?
袖口?什么袖口?常远回头瞄了一眼车厢。
里面那人虽身着黑金四爪龙锦袍,可衣袖下却露出一截褚青色的布衫,瞧着有些违和。再看他衣领有些歪斜,腰带也系得松弛,显然穿衣时十分仓促。
哦.......常远顿时明白过来,当下笑了,眼中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原来如此。
可若是他不是太子,那么真正的太子呢?
卿如许朝四周张望了片刻,观察了一下地形和踪迹,道,方才既然见到那一伙人,大概率的情况是他们也不知道这不是真正的太子,那么我们就有可能先他们一步找到太子这样,我们兵分三路去找。方才那伙人已经朝西走了,那么常远你带人朝南,阿争你朝北北边水多路形复杂不宜人多,你轻功好,独自去探路反而更快些。我朝东。一旦我们有谁发现太子的踪迹,就以狼烟为讯。
众人依照她的吩咐四散而去。
卿如许带了一路人沿着山道前行,因着地势复杂,走着走着便朝东南向偏去。须臾,忽听得前方有些异响,正是朝自己的方向靠近,卿如许当下还在犹豫要不要避让,就见得远处的人影熟悉,却是同样偏离了方向的常远。
常远一行人人马靴上都挂了泥,胳膊肘和膝盖上也都沾了尘土,不知道是从哪个沼泽地里淌过来的。
卿如许挑眉道,你们为了演好绿林,也不用这么努力吧?
听得她打趣,常远立马扯着嘴角抱怨道,妈的,真是晦气,你猜我遇见谁了?
卿如许示意他别卖关子。
常远道,范阳管氏的管晏岌!
卿如许当下心一沉。
去年我的人不小心打了他手底下的几个兵卫,起了点冲突,原是他那边的人先动手的,但闹到他面前,人人都反咬一口说是我的人先动手,还当众下我面子,我寻思下回见到管晏岌,定要打回来。结果今儿见着了,因着同你来这一趟不能露白,我也只能放弃这一箭之仇,掉头就躲。也是到了八辈子的血霉了,老子一脚就踩进了一片沼泽,眼见着管氏的人过来了,脚却挪不出来,可没把老子急死!半辈子都没遇见过这么丢人的时候!
看他们一行似乎也没有同人交手的痕迹,多半儿是在被人看见之前终于脱离了那片沼泽,只是听他描述的画面十足好笑,卿如许忍不住勾唇。
这样啊。
常远见她还笑他们,就蹲下身来凑近卿如许,阴阳怪气地道,我说苒华公主,您这面子可以啊,那太子爷再能耐,离了都城也就是个只有个把护卫的小人儿,怎么敌得过您身边那两大门阀的围攻?您说您这屈尊降贵,拉着我们这一帮残兵败将过来,是想为您即将获得的胜利上添点毫无意义的彩儿,还是想让我们在这山林里陪您散一个无聊的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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