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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帝到底维护着自己的面子,没有对外捅破他与虞妃的悖论之事。
说吧四弟,你想我怎么做?承瑛问。
承玦注视着承瑛,却反问道,我想二哥你怎么做,你就能怎么做么?
他的问话听着轻飘飘,可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朝承瑛袭来。
承瑛沉默了片刻。
烛台上用着的还是几月前的旧蜡,如今已经烧得只剩下一点底儿。炭火也早就燃尽了,殿中透着一股冷意。幸而已经入了春,否则一入夜,才是最难熬的开始。
若是回了封地蛰州,在那儿也许不会挨冻受饿,可那就等于放弃了一切。
故而,宁帝的圣旨虽然下了,他依然拖着不肯离开,也是想着能等到机会转圜。
半晌,承瑛才又抬起头来,道,老四,我不想被困在这府里,也不想回蜇州。
狭长的眼眸中倒映着烛火,他的脸上比以往的每一个时刻都要诚恳。
以前,我是有些妄念,因为我总想着咱们就这么几个兄弟,我也不比别人差,为什么我就不能去争那个皇位?
但我现在知道了,这不过都是我一时的贪念。
承玦眼皮也没抬,只静静听着。
承瑛又道,老四,你明白你二哥我的,我想要的从来都很简单女人,钱,风光,体面,我想要的就是这些。未来你让我回蜇州我就回蜇州,让我留在长安我就留在长安,我只拿我想要的,别的我保证,我绝对不会威胁到你。
承瑛的身上,自小就透着一种不知分寸的邪性与狠戾。
而今,这种狠戾也似乎终于有了边界。
一个对别人是暴君的人,往往对自己也是一个暴君。今日的承瑛,算是下了决心,终于知道自己该在何处收敛。
承玦笑了笑,脸上如冰释一般又恢复了如春笑意,也诚恳道,二哥说的,臣弟记下了。
他拱手一礼,二哥放心,有我承玦在的一天,定会让二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
他说着,回头看了看窗户边儿冰冷的燎炉,道,如今虽入了春,可还有倒春寒,方才臣弟路过内务府,正好领了两箱金银炭来。纵然二哥是沙场出来的,可也要仔细身子,莫要嫌臣弟啰嗦了。臣弟还有些事,便不打扰二哥了,改日再约二哥一道去乐游原踏青纵酒。
承瑛点点头,目送着承玦出门。
他一走,下人们立刻从外头搬回四个雕花大箱子,见得里面炭火、皮草、药草、用具一应俱全,也都喜上眉梢,立刻就支了小炉,给承瑛这屋送了过来烧热的暖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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