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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不必担心。
林疏杳似乎看出她的想法,安抚道,杨臻是林翠坊的常客,这些年在这坊里上下人都识得。可人往往容易对自己熟悉的人事物形成惯性,对一些小事便会掉以轻心。
卿如许看着林疏杳,见他稳坐如泰山,只览众山小的模样,显然成竹在胸。
林翠坊的鸨母不是一个简单的人,以往杨臻对她分外放心,什么事都是由她来代为操办。他在外头有个亲生儿子,恰好前些日子犯了些事儿,得罪了御史台的检察,人被扣住了。她却没有去求杨臻,昨日,就已经偷偷找人求到了刑部。
林疏杳说着,低头又整了整自己的袖衫,道,......其实有些事只用背后努努劲儿,让他在明面上能被官司缠身。有了百姓的一双手眼睛盯着,陛下便也无可奈何了。
林疏杳说话总留三分,卿如许听了,又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才大概明白过来林疏杳的意思。
林翠坊鸨母同杨臻这么多年的交情,显然手里头握着不少杨臻的事儿。但她的儿子出了事,她却没有去求杨臻,这说明她的儿子犯下的事可能也同杨臻有关,甚至可能也是被杨臻知道后会惹来麻烦的大事。她知道杨臻不可能帮她,这才会暗自托人去找别的关系来为儿子活动。
林疏杳随未提及是什么事,但他显然一清二楚。
但他方才也说了明面上的官司,显然他并不打算在当下这个时机置杨臻于死地只用让杨臻背上一些麻烦,令宁帝无法在百姓的眼睛下无法把自己的公主嫁给这样的一个人,毁掉这一桩婚事。
而这个鸨母可太重要了。
而林疏杳握住了她,显然还在等待着更大的计划。那会是什么呢?
卿如许的后背忽然生出一种倒寒来,竟有些不敢抬头去看对面坐着的人。
她深知这个人有着何等深沉的心思与缜密的布局,只是从她幡然醒悟了整个真相后,她就无时无刻不在感受着自己与这些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手之间的巨大差距。
我明白了,多谢柳叔。卿如许低垂着眉眼,静静道。
林疏杳望着她,从一旁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木罐,递给她。
卿如许愣了愣,才伸手去接。
那木罐的形状她无比熟悉,打开来,嗅得里面芝麻蜜糖的香气,更是勾起了她过往的许多回忆。
她一到冬日总要发一回高烧,那时病着,就总借着病同家里的两个亲人撒娇,非要柳无雎和柳戚按家传的配方给她做芝麻蜜糖吃。于是回回病的时候,才能吃到蜜糖。
林疏杳看着她渐渐红起的鼻尖,淡淡道,今冬你病了许多次,莫怪柳叔不关心你。
过了半晌,才听卿如许回道,嗯。知道了。
待得车子行至卿府门口,卿如许下了车,阿争将自家马车交还给门房,朝卿如许走了过来,总觉得她身上有种甜甜的香气。
姑娘,林侯爷怎么突然找你呢?
卿如许半垂下眼眸,道,嗯,就聊些......聊些话。她读了顿,又补充道,以后......可能以后也会常见。
她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怔忪,阿争有些看不懂,常见?
卿如许没有回答,转身回了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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