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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处沼泽中,心在一点一点地下沉。

变成泥土,变成瓦砾。

其实其实这些年,我常常因自己的妄念而痛苦顾扶风,你知道么?

顾扶风似隔着一层不可见物的云雾望向她。

什么样的妄念?

卿如许缓缓地闭上了眼,神情痛楚不堪。

我有时候在想,你不该对我这么好。也许这样就不会痛了。

这话落在顾扶风耳中,他只听出了另一层意思。

他苦笑了一下。

我对你的好,就只让你感受到压力和痛苦么?

卿如许睁开眼睛,缓缓地看向他。

他们面对面,试图能望到对方的心。可却像是隔着层层叠叠的云海山关。任谁也无法再将距离拉近一步。

半晌,她垂下眸子,哑然苦笑,轻轻摇着头,。

扶风,我好像醉了许久,而今,我也只是清醒了。

她顿了顿。

而你你从来没有醉过。所以,你不会懂。

她说罢,似是疲惫极了,缓缓地转过身去。

夜色中,顾扶风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屋门之后,他缓缓地扶着廊柱,弯腰坐了下来。

他宽阔的肩膀也似有些不堪其重,向下沉了沉。

孤独的背影,犹如一座无人在意的青山。

第二百七十一章 夜深私话酒满樽

柔黄的烛火照亮了女子的面颊,额头上的血迹已经干涸,因未及时处理,伤处边缘有些发红。

承奕的脸上凝了一层寒霜,道,你到底说了什么,惹得父皇如此暴怒?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如实说就好,莫要都揽到自己身上的么?

阿汝忙端来药箱,将沾了水的纱布递给承奕。

卿如许静静地端坐在椅子上,怔怔地望着香炉上那即将燃尽的香料,余烟已经变得浅淡,烧红的火点也即将湮灭在香灰中。

憋屈得久了,就不想再忍了。

承奕顿了顿,才又抬手用纱布为她轻轻地拭去血污,又拿了药膏,给她一点点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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