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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奕微微捻动指尖,终是无法否认,那.......也有可能。
卿如许已经在心里串联起了整个事件。当日釉芜公主难产,许是之前委托澄妃将自己的孩子想办法送出王庭,正好澄妃手下的绿筠也是同样的产期,于是她便在孩子降生的第一刻将两个孩子暗中掉包。
皇帝将婴孩接回宫的路上,先遇到了弥间和尚,也就是南蒙的银鞍将军,他出于对釉芜孩子的怜悯,将孩子抢去。然而,这之后又有人从弥间的手里再次截胡,这个人便是林疏杳。 所以兜兜转转,真的公主早就被绿筠带走,或是被澄妃不知送去了何处。
人人心中所知都只是完整真相中的一环,所以才会闹出这样一场天大的误会。
卿如许摇了摇头。
承奕不知个中复杂,只听她方才分析,此时突然回头看向面前的女子,神情却有些说不出的复杂。
卿如许回眸看着他,明白他眼中神色,轻轻一笑,道,嗯,我很有可能就是这个绿筠的孩子。
她笑容平静,似心里没起一点儿波澜。
不是公主,而是一个普通婢女的女儿。
这两种极端的身世,都有着难言的悲苦。
她不是公主,可如今她知道的太多,未必不会惹来杀身之祸。毕竟,在巨大的利益前,对于那些对着这个公主身份图谋半生的人,若是没有所谓的真正的公主,那么有时候,装睡比清醒更有用。
而关于她真正的家人她的母亲是一个婢女,父亲只是一个无人记得名姓的甲乙丙丁。如今二人皆不在世,知道与不知道,又有何区别?
承奕看着她,缓缓地颦起眉来,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你若不是公主,你就不会没有同类,不需要对镜而鸣。
卿如许冷不防听他突然这么说,抬眸看向他。
他的眼眸中,有担心,也有安抚。
卿如许自然明白他的好意,点了点头,道,......是吧。
夕阳的余晖映照进她的眸子中。
起码,还有可能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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