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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奕却一把扣住她的手,揽着她脊背的胳膊微微发力。
你可以依赖我。
年轻的皇子目光沉沉,口中是不容拒绝的语气。
卿如许,现在的我,难道还不足以让你依靠么?
卿如许微微沉默,感受到胳膊下紧贴着的男人结实的胸膛。只这一瞬的分神,承奕已经伸手勾起她的膝窝,将她横身抱起,躬身走出了马车。
卿如许见得车外站了一地的侍卫随从,就又挣扎两下,在他耳旁用嘶哑的声音低语,你放我下来。
她这几日身子虚弱,连说话都有气无力,这一句柔柔的话还带着些气声,轻轻挠着他的耳朵。
承奕微微偏了偏头。
可他手上却是半分让步的意思都没有。
卿如许见他不肯,就只好侧了侧头,将脸庞半埋到他胸膛前,避开众人的视线。
回了王府,承奕把她放在软榻上,看见她瘦弱的肩头似不堪其重般低垂。想起她素日总是背脊端直,从不在人前示弱的模样,便只觉心叶肺管子都一阵难受。
他看着她,低声道,王府里这么大,你想去那儿都能去得,不论你做什么,也没人敢多说什么,这不比在外头自在?难不成你要让父皇亲自来问你最近是怎么了?若你不想见我,我也自当不知道你来我这儿就是。
卿如许没有抬头,只露着一截纤细见骨的脖颈,沉寂得像是一座玉雕像。
过了许久,她能感受到对面的男人还一直在注视着她,她才低声道,......知道了。
承奕一双皎洁如月的眼睛此时有些沉沉的,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卿如许的手指紧紧抠着榻边的软褥。
......我不想说。
对面的男人却极富耐心,道,好,不想说便不说。
纱窗外又漏出雨声,灯影浸帘栊。
阿汝悄悄地走了进来,红木托盘上放着一只小小的琉璃盆,里面盛着热水,旁边放着一块干净的帕子。他躬身立于榻边,抬头无声地看了眼承奕。见承奕的目光撇了撇,他便放下托盘,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承奕站起身,拿帕子浸了热水,拧干帕子,便走到卿如许身边,俯身拉起她的手。
温热的手帕顺着她纤细的手指一根根划过,为她拭去指间的泥污,也给冰凉的手心带来些许温度。他擦得很慢,神情专注认真,就像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玉器。
卿如许抬起头,怔怔地看着面前皎如玉树的男子,突然道,承奕,我看到你的画了......在华乾殿。
承奕垂眸看了眼她,问道,......喜欢么?
卿如许缓慢地眨了眨眼睛,如漆的眸子莹莹颤动,她没说喜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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