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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好,好得很哪!
宁鄂看着病床上胸膛一阵猛烈起伏的人,道,怎么?没力气从床上爬起来,却有力气跟杂家闹脾气?这儿可不是内务府,杂家也不是郑公公。你在郑泗面前使小性子,他或许还能记起你床上的那点儿好而纵着你,但杂家可不好你这口儿。
方荣听得宁鄂口中下流的话语,只觉得腔子里的闷火烧得愈盛,一股血气冲着他的脑门蹿了上来,他当即趴伏在床边吐出一大口鲜血。
宁鄂两眼冷漠地看着他满身满头的汗滴子一颗一颗打落在地上,仿佛只是在看一只蚂蚁,或是一根小草。
在这宫里啊,最忌讳的就是帽子不大脾气大。
宁鄂垂下眼睑,手指轻轻捋着拇指上的黄玉扳指,悠悠道,郑公公的手段,我还是知道的。你在他手里吃了这么些苦头,却还没学乖,这可不行啊。要知道,这凡事都有个新鲜劲儿。劲儿过了,就什么都没了。所以你啊,还是得抓紧现在的时机,就算是病了,你也得倒在他面前不是?
方荣虚弱地抬起手,擦了擦唇边的血污。一双阴厉的眸子紧紧地瞪着面前的人。
我说了,我去不了。宁公公还是另请高明吧。
宁鄂的手指紧紧扣着黄玉扳指,他猛地一拨拉,骨节碰撞的声音在宁静的屋中显得格外清晰。
看来你还是不明白.
宁鄂缓缓地转过头来,一双细长的眼透着阴枭的光,蕴含着浓浓的威胁。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字地道,.今儿个,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他说罢,挥了挥手,来人呐。
从门外走进几个跟方荣差不多年纪的宦官。
方荣说他病了,走不了路,你们把他给我从床上拖起来,让杂家看看他到底是不是真的病了!
那几个宦官立刻上前,一把掀了方荣的被子,揪住他的头发,就将他生生从床上拽了下来,摔在地上。
没了那一层薄被,空气如寒针刺骨,令方荣浑身都难以抑制地战栗。
那几个宦官又一把将他扯起来,一路拖行到宁公公面前。
宁鄂轻抬着下巴,睥睨着面前孱弱的方荣,冷冷地命令道,站起来。
方荣两手撑在冰冷的地板上,用尽力气,勉强不让自己倒下。可若说要站起来,实在是强人所难。
给杂家站起来!宁鄂高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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