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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一个拥有自由的人,是不会数着日子过活的。
当卿如许想到这一点后,她的心情有些难以描述的复杂。
可如今她的身份,似乎并没有立场为釉芜鸣不平。
一个孩子,能为自己的母亲去声讨自己的父亲吗?如果这对父母还恰好是两个敌对国家王位的合法继承人呢?
若说釉芜是那个为了皇族荣耀而跃下城门的公主,她性子是如此的刚烈。可她在被敌国囚禁的日子里,她又为何没有如斯决绝?反而在这个隐秘的行宫,寂寞地数着日子过活?
谁也不知道,在宁帝与釉芜公主的这段隐秘的结合中,到底掺杂了多少感情和多少阴谋。前尘过往,孰是孰非,都缺少一个确切的回答。
卿如许想知道那个答案。
就像一颗木头变成了一柄梳子,梳子是知道木匠创造自己为的是什么功用。
她也想知道她的。
倒不一定是要按照木匠的意思来活,只是了解自己的起源,了解釉芜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心意,才选择生下了她。
卿如许带着那张写名字的纸片回了皇城,可她没有去找崔昭。
她不打算通过拂晓来查。
因为顾扶风现在还不知道,她已经找到了自己身世的答案。
她还不想告诉他。
他在外面总是忙碌的、充满危险的。她不想让他分心。
也或者,他在叶烬衣的身边是愉快、安宁的,她没有理由去影响他。
可离开拂晓,她一时也找不到更可靠的渠道,所以也只能暂时将这张带有秘密的纸片,封存在了随身的香囊里。
承奕早前就传回信函,说他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了,不日便将抵达帝都。
等到三王回朝,一切就又是新的篇章了。
比起她的身世,还有很多更为重要的事等着她,她还得打起精神来应对。
第二百零九章 三王归来战先起
二皇子承瑛与四皇子承玦比原定回抵帝都的日子要晚几日。
这原本没什么稀奇。
风雪,路碍,景色,意外,什么都可能耽搁路程。
可卿如许听得这个消息时,还是蹙起了眉头。半晌,她就披了件大氅带着人出门了。
雪下得极密。
天与地之间,似乎都被细碎的白色填充,仿佛没了空隙。
在这样的风雪下,白头崖上却杀红了眼。
大宁使团的队伍已被迫分散,一小波人马被拦在了山崖东侧,另一波则被赶去了南侧。南侧的袭击只是拖延围堵,而东侧的袭击则是拼尽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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