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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疏杳这一个问题抛出来,众人略一思考,便不禁背脊生寒。
果然宁帝也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目光瞬间冷凝,林侯的意思是,当日主掌紫宁宫的人,并非是太后,而是有人已在暗中掌控了羽林军和禁军?
林疏杳板正地拱袖一揖,道,臣以为确是如此。有人早在暗中部署了一切,只等着事发的一刻,便策动羽林军和禁军追捕所谓的人犯。且据臣所知,当日出动的羽林军和禁军中收到上面的指令,并非是搜查嫌犯大理寺少卿卿如许,而是搜查杀害宛淑仪的凶手,见之,格杀勿论!陛下,您说,为何搜查人犯却不告知追兵嫌犯的姓名和身份,且一上来就是直接要夺人性命呢?而放眼本朝,除了陛下,除了太后,还有何人能有这个能力,或说权力,控制得住整个紫宁宫呢?
许氏面上已然花容失色,却强作镇定,指着林疏杳喝斥道,林侯!你这是欲加之罪.......
好一个朕的皇后,好一个朕的太子啊。宁帝怒声叹道,你们母子二人联合起来要谋朕的江山了,朕还没死呢!
一只青玉杯从龙案上摔了下来,尖锐的瓷片撞得地板响起凄厉的声音,碎片溅得到处都是。许氏微微侧头,躲了躲瓷片。
可还是有一小片瓷片擦过她的额头,红色的血痕在雪白的皮肤上显露出来。仿佛一只精美无暇的琉璃瓶上,却被人恶意地磕破了一道猩红的口子。
许氏没有去擦拭血痕,她转过头来,面色却逐渐地冰冷了下来,就像沉静的碧波湖面逐渐结冰。她一贯端庄温文的模样,此时仿佛被人摘去了外层的伪饰,变得麻木,冷漠,而又万分真实。
陛下现在装出这般暴跳如雷的模样,是做给谁看呢?她抬起眼皮,看向龙椅前这个她用半生韶华陪伴在侧的男人,出言讽刺道。
群臣看着皇后许氏,此时竟一改往日恭顺的模样,整个人像变了个人一般,也都愕然咋舌。
我和冕儿,和朝凤,对陛下来说,究竟是什么呢?许氏牵唇冷笑,是个物件儿?还是条养在身边,用来朝着敌人呲声的狗?当您不需要的时候,您便可以一脚踢到谁也瞧不见的牢房里,看着它身上落满绝望的灰尘,看着它原本年轻的身体,逐渐失去它的眼睛、鼻子和嘴巴,逐渐变聋、变哑、变瞎,是么?
许氏唇齿相抵,言语尖利道,您既然对我们母子并无情义,又为何不能高抬贵手,给我们一个痛快?冕儿还那么年轻,您便把它关在那毫无生气的尚安寺,一天,一月,一年,都不曾看过他一回,就是连句骗他的让他能开心一点的话都不肯说......朝凤还那么小,你都狠心将她送去那茹毛饮血的蛮夷之地,看着她还未及开放的花朵一般的生命,便要调凋零枯萎,你的心难道就没有痛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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