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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面不改色,淡然回道,居敬而行简,以临其民。居敬固然,但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居敬而行简,也是为了不负厥职,造福百姓。如今外有动乱,内患未除,国无昌,民无宁,诸君也当以大局为重,以国之立本为己任,个人荣辱为后。奸臣难制,诸君亦当舍弃己利,为我大宁除奸佞、清君侧!

她此番话语铿锵,语出惊人,极具讽刺,百官亦是惊震。

立刻又有人又冷言相讥道,卿大人慎言!何来奸臣,何来内患?如今太子之案已定,你又身染污案,尚未脱罪,本是一介罪臣,还要随意诬告攀咬旁人,这恐怕不妥吧?

卿如许冷声一笑,我还未言明案情,您怎知就是随意诬告攀咬?再者,诸君都言我是罪臣,难道就不是随意诬告么?仅凭一个不知打哪儿来的嬷嬷,随手泼来的一桶脏水,便要给我定罪,这依的又是我大宁的哪一册典法、哪一条律例?

群臣见这女子瞧着纤弱,可确如传说般生得一张伶牙利嘴,工于辩机。在与百官的对峙中,一来一往,反应迅速,言辞犀利,气焰不输于众,竟将众人驳得连连倒退,着实令人瞠目结舌。

沈缂转了转眼珠,突然出列朝宁帝躬身请示道,皇后乃一国之母,六宫之首。区区臣子,弹劾皇室,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陛下,依我大宁律例,该先将不敬之人当庭杖责三十!

大宁确有此律。

几位被卿如许出言弹劾的官员听了沈缂这话,也似终于从这坚不可摧的堤上寻着了一个突破口,立刻随之附和,皆请杖责卿如许。

陛下,此话有理。弹劾皇室,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

陛下,我大宁律例,不可随意废止!卿如许言语冲撞,当以治罪!

陛下,臣附议!

臣也附议!

如今被卿如许点名了的群臣皆奋起而攻之,抱作一团,颇有些要以众欺少的意思。

卿如许本就有伤,这三十大板打下去,必将命丧于大殿之中。

承奕一派的吏部、礼部、户部的官员,见得此情景,也都知道这些附议的官员作何打算。他们原想替卿如许说上两句的,可犹豫再三,怕开罪众人,一时竟也无人敢在此时贸然出头。

宁帝对着乌泱泱请旨的群臣,也一时没说话,只用一双雾霭沉沉的眼眸望着殿中跪着的女子。

殿中一时又静默了下来。

地板寒凉如冰面,卿如许已经跪了许久,膝盖早麻了。她垂着睫,看不出神色,可唇边似乎泛起几分讥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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