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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路原是我自己选的,既然如今还有回旋的余地,没道理还要拉你给我垫背。你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别让我心里有负担。后面的路,我只想一个人走。卿如许冷声道。
顾扶风端详了她片刻,突然冷笑了一声,道,......好。既然你这么想,那我就走了。保重。
他话音一落,就突然推开车门,越过车夫和李执,纵身跃了出去。他的一袭黑衣溶于暗沉沉的天色中,人瞬间就没了踪影。
他,他这是......
李执看着人影消失,回头看向卿如许,却见她坐在车中,定定地望着虚空,眸光如雨雾濛濛。
片刻后,她才又垂下眼帘,轻轻推上了车门,也不想跟李执再解释什么。只将额头抵在门板上,缓缓闭上了眼。
车轮碾过青石板,上面似有碎石,传来渣滓粉碎的声响。
于无人注意的角落,细碎撕磨,碾压神思。
马车停下来的时候,听得车外人道了一句,卿大人,到家了。那时卿如许还有些浑浑噩噩,只觉得这一路走了许久许久,都不知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重新打起精神来,想着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她伸手去摸了摸软靴,里面却是空空,她这才想起来,进刑部牢房的时候,早就搜了身,狱卒把她鞋靴里藏着的匕首收走了。
她再一摸头顶,摸到一支乌木簪子。
先前发髻早被许朝阳扯松了,簪子也不知掉在了何处。可她跟顾扶风俩人离开牢房的时候,他又将簪子捡了回来,给她重新插回了发间。
那簪子上雕刻着的小狐狸,在车厢昏暗的光线下,竟显得有些哀伤。
眼下,能用作武器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她握了握簪子,重新藏入袖中,这才深吸一口气,推开了车门。
事实上,她浑身的伤都没有停止过疼痛。每动一下,都仿佛千万只虫蛇在狠劲儿撕咬。她向来不喜欢在人前露出软弱,不想假旁人之手,便忍过一阵剧痛,才强撑着,从车中走了出来。
临落地的时候,她步伐还有些不稳,险些摔倒,幸好李执眼尖,忙上前扶了她一把,这才没让她从车上栽下来。
她客气道,谢李公公。我自己可以。
她话语倔强,可瞧着身形纤瘦,如不胜衣,面上憔悴万分。
李执立在车旁,躬身一揖道,卿大人快回府休息吧,我稍后会请御医过来,再为您看诊。
卿如许仔细留心着李执的神情,看他一副担忧的样子,着实不像有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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