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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下得深而狠,直达喉管,伤口边缘也沾染上了一层深深的紫黑色。

卿如许只见对面之人脖颈的血液瞬间喷溅,但还未到达她面前,就又被一只衣袖遮住了。

这名禁军的身体无声地向下坠落,这才露出他身后站着的一人。

来人生着一副如水的面容,只是在鼻翼与眼角处,隐现出几条时光的沟壑。

林相。

第一百五十一章 意外相助始出宫

别愣着了。

林相面无表情地说完话,俯身去拖地上的尸体。

卿如许怔怔地跟着他走出门后,眼见着他给那名死去的禁军身上绑了几块大石,将人投入了湖中,又将沾着毒药与鲜血的匕首也丢了下去。

做完这一套毁尸灭迹的行动后,他拿出一块帕子擦干净手上的血迹,又将帕子藏入了袖中。

最后整理了衣衫,将染了血的衣袖贴近身前,找到一个合适的角度,恰好能遮掩起身上被蹭到的血迹,令人看不出异样,他这才泰然自若道,走吧。

他没有执灯,也没有拿火把,却似乎对紫宁宫的道路了如指掌。卿如许只一路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同他一起穿殿过巷。

林疏杳毕竟是位高权重,已然在大宁朝堂坐守三十余年的左相,故而一路遇着大大小小的禁军侍卫、宫女太监,都无人敢质疑。

因他没有带随从,旁人便只觉得卿如许便是今日专司伺候左相的宦官,亦无人生疑。

于是两个杀人凶手,就这么堂而皇之地穿过半座宫宇,一路直达德昌门。

宫门已经下钥,林府的马车停在德昌门附近的拐角处。车夫见着林相与卿如许过来,也只是看了看一身宦官打扮的女子,并未多嘴。

卿如许只看了那车夫一眼,觉得这人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可又看他长得十分普通,觉得自己可能是被今日之事吓着了,有些杯弓蛇影了。

车夫转身去摆好脚凳,拉开车帘,服侍俩人上车。

上车吧。

林疏杳淡淡交代卿如许,又有一双深沉而暗藏锋芒的眼睛掠过四周,仔细观察着是否有何异样。

许是这一路弦绷得太紧,卿如许刚刚踩上脚凳,只觉得眼前黑了黑,就一脚踩空。幸而林相伸出一只手,扶了一扶,她这才没有摔倒。

林疏杳微微颦眉,看好路,当心些。

卿如许定了定神,道,不碍事。谢林相。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车,马车便缓缓地驶向德昌门。

如今各宫门都收到上头的旨意,必须严格死守,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出入宫门。此时见得有人过来,禁军便拦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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