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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如许想,她得想想辙,帮承奕把军功的路给铺出来才行。
她从怀里掏出了一本小札,递给承奕,这是我这儿的人,臣把名字都罗列在册了,殿下可以过一遍,来日办事也方便些。
承奕顿了顿,才从她手里接过那本小札。他知道这份小札有多重要,卿如许等于跟他交了自己的家底,把这名册上和她自己的小命儿都交到他手里了。
他借着车窗外透过的一点光,便在车中把人名都过了一遍,片刻后又把册子递给卿如许。
殿下都记下了?
承奕点头,用下巴指指那小札,回去就烧了吧,这种东西,留着太危险。
卿如许点点头。她的笑容才刚漾开一半儿,突然又一是一惊,呀!
承奕鲜少见她这么大惊小怪的,颦了眉瞧她要说些什么。
难怪你来看我脖子牢不牢呢,你说陛下今天安排了这一出儿,结果被我给搅和了,他岂不是要恼我?卿如许面色转阴,一片忧心之色。
丽妃显然是宁帝的自己人,换句话说,丽妃的家族势必都被宁帝握在手里,后宫之事向来都是皇后专政,可他心有忌惮,不放心皇后,便安插了丽妃来充后宫,当自己的眼线和爪牙。故而宁帝今日原本是让丽妃做出这个凤印失窃的局。
这个局不能做的太大,亦不能做的太小。得是一个若是重处,便是满门抄斩也不失为过;若是高抬贵手,亦可以轻拿轻放的错处。这丢失凤印,便是这样的一个精妙的由头。
可丢失凤印,却不能真丢。得让它丢了,又很快找回来。这样皇后落个保管不力、管理后宫无能之责,便可以轻而易举地从她手中夺回掌理六宫之权,以作为控制皇后一系的世家和各部要员的筹码。
这么做也不会太致命,皇后依然是皇后,依然在凤座上稳稳当当、毫不动摇,只要她听了话服了软。
可丽妃为什么要让韵嫔来做这只替罪羊呢?卿如许问道。
这案子总得有人背锅,若只是宫人做的,那案件便轻了,所以还得是妃嫔。我猜丽妃在处理这事儿上多了点自己的私心,也许她本想借机除掉她最讨厌的虞妃,可惜好巧不巧,当时我同二哥正好撞见虞妃腹痛,她的人也便无从下手。
此话怎讲?卿如许觉得承奕这么推测,必然是还握着些别的讯息。
承奕道,这事儿是我从二哥那儿听来的。虞妃习惯午膳后出去散散步,每日都是固定的时间固定的路线,她又怀有龙嗣,故而宫中各司都颇为注意,私下交代宫人退避,不敢冲撞了她。可那天好死不活她刚走到司膳坊,里头却走出来个小宫女,简直就像算准了时间一样,突然冲了出来,就把她给惊着了,这才引发了腹痛。
那怎么没听虞妃提过啊?她不着急抓这个要害她的宫女么?卿如许不解。
她不敢。因为这是她跟二哥的秘密。她就是借着宫人退避,才能每日跟二哥见上一面,俩人见面的地点就是司膳坊的小柴房。若是她吐露那宫女故意吓她一事,父皇严查司膳坊,万一有些长了眼睛的瞧见过俩人出入司膳坊,再多说两句,她跟二哥的事就有可能被捅破。这种风险可冒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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