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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卿如许的背影,感觉她的情绪似乎不大好。
他连忙唤道:卿大人,你做了什么,怎么得罪三殿下了?
卿如许回头看了一眼颜太古,面上没什么表情。
颜太古有衣服苦口婆心道,现在陛下有意栽培三殿下,三殿下正是得意时,如今要巴结他的人可海了去了,今时可不同往日了啊卿大人!你怎么还敢挑这个时候去惹他?
她哪里惹他了?
明明是他皇子病犯了,非要摆谱。
不过说到她惹他,她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承奕不会是在报复她长安纵火当日,当街撇下他之仇吧?
啧啧啧,这位殿下,还真是记仇啊。
卿如许摇了摇头,简单朝颜太古打了个招呼,就转身往回去的路走去。
对了,承奕刚才走的时候说什么?
好像是
过些日子,我去找你。
他约她过几天相见?
这意思是,他有意要同她谈一谈夺嫡的大事了?
卿如许这才反应过来,心中因为惜悯安慈而升起的雾霾瞬间驱散,忍不住扬起了唇角。
颜太古只看得卿如许的背影,见她连说话的意思都没有,以为她真的受了挫,还在后面高声劝慰着:卿大人,别气馁!以后多向殿下表表忠心!殿下会体谅的!
嗯,以后是要多表表忠心了。
卿如许大步朝前走去。
第九十章 酌雨亭中叹黎明
三更天,星月高悬,南郊酌雨亭。
几匹快马在车道上驰骋,待到酌雨亭前才突然勒马。亭中坐着两人,一男子腰间别着一柄素剑,一女子身着玄色衣袍。
众人落马后,朝男子躬身作礼。
顾扶风略一颔首,众人起身。他看向正中间的一人,道:滁州山清水秀,是个好地方,定能过得自在惬意。
聂三儿单膝下跪,道谢恩公相助,能让我的母亲和弟弟离开这牢笼。待这阵儿风波过去,我聂三儿再到您跟前报恩。
顾扶风笑着扶起他, 道:别叫恩公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叫声十一哥亲近些。
这些日子以来,聂三儿没睡过一个好觉,他内心挣扎。顾扶风那日送到他耳边的话,似一种指引,令他无时无刻不想随着那指引而去。可他身上毕竟还背负着一家老小的性命,不敢贸然行事。
直到前几日,王垚死了,死在小侯爷的刀下。
他看着王垚脖颈上缓缓流淌的血,和来不及阖上的双眼,仿佛觉得躺在地上的那具尸体,是他自己。
于是他终于鼓起勇气,拿着那片金鳞,不顾一切地去了银器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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