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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起来,承奕比她还小上两三岁。除却天潢贵胄的光环,他其实也不过是一个文弱的青年。
而今,他举着刀,却像一个年轻的斗士。
谁曾想,那个向来温和敦厚的少年,那个为了母亲哭泣不止的少年,今日被逼无奈,竟亲手杀了不少本打算要夺他性命的人。
那日他在马车上对她说的话,她还犹记在耳。他说他不想成为嫉恨和阴谋的靶子,不想用举剑残害至亲兄弟,不想惶惶不可终日地活在对于不可预知的凶险的恐惧里。
可命运是一个小人。你越怕什么,它偏越要给你什么。
如今他们被迫站在了一条随时都会被巨浪打翻的小舟上,已到了退无可退的绝境。
屋外脚步声渐近。
他俩在静默中一同等待,等待着死亡露出它可怖的面容。
承奕突然回过头来,他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眼卿如许。
那一眼,好像很长,又好像很短。
卿如许无法描述承奕眼中显露的意味,只觉那一眼,像一株纤弱的萤草,似有似无地轻拂过掌心,带给人难以名状的感受。
承奕已经回过头去,紧紧地盯着窗外。
一角灰衣从窗边显露。
承奕握紧了刀,身体不自觉地绷紧,时刻准备着战斗。
可突然,那角灰衣又突然消失了。
紧接着,卿如许与承奕便听到屋外响起刀剑相触的声音,似是有两拨人搏斗了起来。
卿如许面色一喜,道:来了来了,救兵来了。
话毕,就见一个灰衣蒙面人突然从窗户外跌了进来,他在屋中的地上滚了两滚,胸上已经被人刺了一刀。
紧接着,一个墨衣少年飞身进屋,追着蒙面人继续搏斗。
卿如许看见来人,眼睛亮了亮:阿争!我在这儿!
借着打斗的功夫,阿争这才看见地上蹲坐着的卿如许,连忙一甩刀身,击晕了灰衣蒙面人,朝卿如许走了过去。
此时,门外又钻出来几个人,为首的一个男子一见承奕,面露喜色,高呼道:殿下!殿下!阿汝可找到你了!
卿如许此时才朝承奕一笑:没想到竟然是一起来的。行吧行吧,算我输了。
承奕没想到她还记着那赌约,他还想跟卿如许说什么,却突然被阿汝带着的一群人团团围住,嘘寒问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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