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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争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这许明甫除了是第一才子,但他背后还有个隐秘的身份,便是四皇子的幕僚。她前日刚向御前举荐了寻识墨,便是从他碗里分羹,公然站到他的对立面了,他自然要来会会自己。只不过这文人集会,毕竟是文的打法。
冷嘲热讽,她这一路走来见得还少吗?只不过,她既然跑了这一趟,可不是只是陪他们斗嘴皮子的。
所以她一出广云楼,就把那季大诗人的诗作随手丢给了长安街头的一个书商,今晚这首颂扬她的诗就会拓印成千上万张,待明日,这首诗就会传遍整个长安城的大街小巷。
马车离卿府还剩两条街,阿争却突然勒了马。
卿如许透过窗户,就着夜色瞅见马车旁杵了个人,她眼皮顿时一跳。
见周围还有三三两两往来行走的人,便忙倾身去掀开车前的帘子。
此地不便,三殿下请上车说话。
承弈进了马车,方一落座,卿如许想着别被人瞧见俩人私下见面,就忙去拉笼车窗上的竹笠。
承弈坐着的地方斜背后正好是一扇窗户,卿如许便朝他笑笑,倾身过去,手绕过他身后,拉上竹笠。
见她凑近自己,衣袖也有意无意地蹭过他的面容,承弈便嗅到她身上满身的酒气,抬眼见她面色微醺,脸泛桃红,便轻轻颦眉。
卿如许不好意思地扯扯嘴角,朝他一揖。
见过三殿下。让殿下见笑了,今日去参加逐华诗宴,见那酒甚好,便一时贪杯多饮了几盅。
我以为你当更喜欢茶,竟不知你也嗜酒。承奕淡淡道。
卿如许想了下,想是前两日她差人给他送去了几罐他最喜欢的鹿苑毛尖,茶是她精心筛过的,他想必也看得出用心。
年纪大了,须饮些酒,方能觉得通体舒畅些。她自嘲了下。
承奕闻言,看了她一眼。她面容姣好,但听闻也已有二十三岁,已近花信年华。寻常女子及笄后便开始议婚,可她因走了仕途,空掷了卿卿芳华,至今也未婚嫁。
她,可是在暗示自己什么?
卿如许瞅着承弈今日身着一身鸦青色常服,面色已经比她上次瞧着要好上许多。
殿下可是方才去我府上,没寻着我?
嗯,说你去了广云楼,正想打道回府,就遇着你了。
承弈背脊挺直,坐相规整,举手投足间都带着几分雍容华贵。坐与车驾中,也似坐于宫中。但卿如许离了宫,又喝了些酒,人有些犯懒,既是私下见面,她也懒得管那些繁文缛节,自是随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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