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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扶风是怎么认识的?
卿如许随口问道。
她只知道三年前扶风突然带回来一个少年,让他好好跟在自己身边。
开始,那个少年不爱说话,看人总带着浓浓的戒备。
她便也不惊扰他,给他足够的空间和自由,只是常给他做些合身的新衣服,给他每日煮一些调理的补药,也常带他出去看看田野景色。
顾扶风待他也很好,把他当作亲弟弟一样,冷了关心他穿衣,热了关心他中暑。也常跟他说些有趣的话,也常两个人出去散散步打打拳。
后来顾扶风又带他认识了拂晓众人,日子久了,他竟也渐渐开朗起来。
四年的时间过去,他也终于成长为一个高高壮壮的、拥有阳光笑靥的少年。
关于阿争,她只知道个大概。知道阿争是孤儿出身,是南疆的杀手组织歃血盟的杀手,但却不知道他与顾扶风究竟是因何认识,又如何加入拂晓的。
我跟主子啊阿争笑了笑,明亮的眼睛似是望向不知名的远方。
我,本是被派来暗杀主子的。
卿如许闻言,便抬眸看了一眼桌前趴着的少年。
他尖尖的下巴,搁在两臂上。带着孩子气面容上,盈着淳朴而温暖的神韵。
我们那一批派来的杀手,总共十人。都是盟主捡回来抚养长大的孤儿,也都是向盟主起誓,收下必杀令的死士。
那年我们得到消息,知道拂晓的领头人孤身一人去淮扬办事,便埋伏在了他入住的客栈里。
卿如许想了想,那年顾扶风去淮扬,应是替她去收买考官去了。
她虽有咏絮之才,但无奈地方官员不仁,明明公了榜,却又暗中派人来她家中威胁她,要她谎称重病,原是想换另一个官员的儿子的名字顶上。
顾扶风一怒,就拎着一把刀和一兜子金条冲到考官家中,干了回强盗才干的事,用人家考官妻小的命,给她换回了乡试金榜。
所幸这事本也是官场龌龊,考官也不敢对外声张,只好偷偷又换别的中榜考生的名来顶替。
十人杀一人,虽是以众欺少,但是我们都低估了对手。那一战,从入夜后一直耗到了晨曦升起。
其实也可以不这样的打法,但是主子不肯下死手,处处留有余地。
所以打到最后,我们九个人都倒了,而主子也没捞着好。他身上中了一枪,长枪贯穿了他的琵琶骨,从前到后,又深深地钉入到他身后倚靠的柜子中,把他牢牢地困住了。
卿如许手上一抖,针便刺入了食指,滚出一滴血珠子。她不动声色地拔出针,又悄悄把食指放在针线盒上盖着的布上蹭了蹭。
那时我腰上只是被剑割了道小口子,我见他已经不成了,便拄着刀靠在椅子上喘了口气。
那时他转头看了看我,说了句,还这么小,就出来跟人拼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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