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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一顿,只淡淡地搅动着勺子。

“确实从没人像你这样让我操心。”

一声鸟鸣传来,我看向窗外,“我……感觉今日好多了,等过几天软香散药效彻底清了,我便回张家吧。”

等了一会儿,他将勺子递到我嘴边,轻声道:“待到迎春节吧……等迎春节过了,你就回张家。”

这之后的日子,我和严栩的相处似是融洽自在了许多。

我身子渐渐恢复了正常,他也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繁忙,有时候白日里可以与我在院子中待一天,只是陪我写字作画下棋品茗。

晚上依旧我睡内室,他睡在屋内辟的那间斗室内。

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在宫中和他在一块的日子,又仿佛和那时不同。

这日,严栩带了两个空面具回来,说要同我一道画面具。

我不解,他解释道:“三月十八就是迎春节了,原州的迎春节,很是热闹,就是年轻男女都须得戴着自己画的面具方能上街。”

我点点头,想起以前庞诣也与我讲过,他还教我画过一个北梁的面具。

我看了看面具,问他:“必须用北梁的画法吗?”

严栩笑道:“你的面具,你想如何画就如何画。”

我俩便立于桌案两侧,相对作画。

一会儿,严栩停了笔,缓步绕到我这边,看着我的面具问道:“你这画的是什么?猫?”

我点点头:“我小时候可喜欢小猫,可我身体弱嘛,猫儿又爱掉毛,太医就不让我养。之前景妃娘娘养了只小白猫,我只能远远看着,都觉得可爱极了……不过我还是更喜欢花猫。”

他点点头:“就是感觉还差点意思。”说着,拿笔蘸墨,便在我的面具上添了几笔。

我目瞪口呆看着他画完,指着画颤抖道:“你你你,你给我猫头上写个王干吗?”

我那个小花猫被他添了这几笔后,瞬间变成了一只奶凶奶凶的小老虎。

他只持笔看着我的面具低低地笑个不停。

我顿时气得拿起笔就要去看他的面具,想着必须也给他胡添个一两笔才行,却在绕开他时不慎踩到了自己的裙角,一个脚底不稳,就摇晃着要摔倒。

我惊得哎呀一叫,严栩眼疾手快地扔下笔,双手一揽我的腰,便将我打了个转揽回到了他怀里。

屋内一片安静。

他抱得极稳,我头靠在他的肩上,轻轻睁眼,刚好可以看到窗外的嫩柳似是抽出了一丝新芽,不知为何,一时竟有些发怔。

今年北梁的春天,来得如此早吗?

放在腰上的手轻轻用力,似是小心翼翼地将我揽得更紧了些。

月麟香气淡淡袭来,不知过了多久,我恍然抬头:“严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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