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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疑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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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日一早,景昔便起了利落,她琢磨了一夜卷宗上刑案,发觉皆是近期发生之事,且还未有结案,上任司狱刘义便死于非命。

说来他这死因,景昔颇觉蹊跷,观其卷宗记录,他与其他死于体弱多病的司狱不同。

这刘义是跌落堂后井中而亡,且出事时刻也甚是让人费解,夜半叁更,正是人眠露重之时,他去那井边,究竟是为何缘由,这是景昔一直都琢磨不透之处。

然她又不得不夸赞苗婶与娄姨的勤快,闻着她踏出房门脚步声,两人已将饭菜准备妥当。

赵弦宁早已端坐于桌,全然无视一旁苗凤枝,拿着银针,一盘盘去试桌上饭菜。

苗凤枝性格泼辣,为人直爽,虽已对这白发男人不悦了神色,却仍是不敢出声半句。

景昔窘然朝她笑了一笑,见状,苗凤枝忙回了笑脸道:“应该的,应该的,大人与我们不同,是得仔细一些。”

“无毒。”赵弦宁收了银针,我行我素盛起汤粥。

景昔摆手,招呼一旁苗凤枝唤上娄姨一起坐下用饭。

“不妥,不妥,粗鄙之人上不得桌,小的服侍大人用饭便可。”苗凤枝连连回绝。

她苗凤枝虽是行事张扬,但这些礼节她还是懂得,且她单是看一眼那白发男人,都如深处寒冬腊月,更别提与他坐一桌用饭了。

接过赵弦宁递来汤碗时,景昔还在琢磨应寻何人问事才好,那些狱卫她还不甚熟悉,贸然传问,恐是会引人猜忌。

轻叹一息,景昔呡了口鱼汤,然她还未咽下,便先吐了出来。

近日她频频反胃,沾不得半点儿油腥,昨夜硬着头皮咽了半碗甲鱼清粥,结果吐到脚步飘渺,被赵弦宁背回了房间。

景昔觉得这很不妙,且隐隐不安,虽她知晓自己体寒不易受孕。但不易,并不是全无可能。倘若此时有孕,便当同造孽,且她最后一次,还与叶云詹行了事。

“我去寻个郎医来。”赵弦宁作势起了身,却是被景昔一把拽住。

“无碍,给我倒杯水来吧。”她白了唇角,慌乱到连指尖都有些发抖。

正是心急火燎之际,堂外行来两人,景昔一看,胃中又是一阵翻涌,勾了头吐得稀里哗啦,头脑发蒙。

这一吐,将杨奎琢磨良久话语全都给堵了回去,他本是要来询问昨日抓回的叁人该如何处置。

来此之前,他还甚是没出息的软磨硬泡喊上了萧川,结果刚一进门,这还只打了个照面,话都未说,便把人家给膈应吐了,这让一向恃容傲物的杨奎,深受打击,且气得俊容通红。

苗凤枝心直口快,见那纤影吐得上气不接下气,想都未想便道:“这莫不是有孕了?”

闻言,堂内几人皆是为之一震。

赵弦宁剜了眼口无遮拦苗凤枝,又凌眸睨了眼堂中两个男人。

这一瞪,骇得杨奎蒙了半刻,当下连连摆手辩解:“不是我的。”

他知道是谁的,但他不好说。

赵弦宁双眉蹩了几蹩,欲要上前去扶景昔,便听一旁苗凤枝又道:“瞧我这张臭嘴,大人这是水土不服了,刚来徐州的外商都有这反应,适应几日便好了。”

说罢,她又干笑两声,见堂内气氛不对,忙低了头匆匆道别离去。

景昔缓出一口气来,接过赵弦宁递来的帕子擦拭一番道:“你们有何事?”

杨奎正是出神,被身旁萧川捅了一计胳膊肘方才回过神来:“昨日东巷几人挑衅滋事,被我抓了回来,想问……大人如何处置。”

这声“大人”,他唤得甚是心不甘情不愿。

景昔点头坐下道:“可是轻薄别人娘子的李老汉,和那男人?”

杨奎神色犯窘,果然昨日话语被她听到,但此时与她讨论男女之事,总让他觉得有些怪异,也不知近日是不是得了魔怔,如今看她说何做何,都能让他想及灌林中一幕,臊得他胯下“奎二哥”昂首挺胸得抖了几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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