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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她扯起嘴角,“你凭什么以为,我会离开?”
“不想离开,也可以去刑部大牢待着,正好我也乐意送你进去。”
“贞儿?”
崔恂瞧见崔九贞过来,有些讶然,遂又想到刑部大牢,问道:“你方才说的是何意?”
温氏瞧见崔九贞手里拿的东西,眼皮跳了跳,也不知是急得还是什么,猛烈咳着。
“这是我无意间得到的东西,里头是洪嬷嬷画过押的书信。”
“洪嬷嬷?”
崔恂似是想到什么,看了眼温氏,遂将盒子里有些皱褶的书信打开,一目十行地看过,怒从心起。
“你、你竟如此丧尽天良,她是你生母,你竟然做出这等事来?”
崔恂攥紧手,真是一点儿也不认识她了。
温氏淡淡看着,她将嘴角的殷红抹去,突地笑了。
“我道是什么在等着我,原来是这个。”她一脸无畏。
“如此丧尽天良,你还不知错?”
“知错?”
温氏扬眉,松了身子靠在床头,“知什么错?这不都是因你而起吗?要说错,也是你才对。”
“强词夺理!”崔恂还未说话,崔九贞便出声。
她最是不耻这种凡事都推脱到旁人身上的人。
“你自己歹毒如此,还要怪别人,难不成是我父亲拿刀架你脖子上逼你给自己亲娘下那药?”
温氏摇头,大笑,“你错了,没有他,我便不会如此,你们总问我知错没有,我究竟何错之有?”
她掀了被子,赤着脚下地。
身形消瘦得只剩把骨头。
“当初换了婚书的人是母亲,抢走我未婚夫的人是我的亲姐姐,你们总说我错,究竟错的是谁?”
她质问崔恂,“父亲当年与崔家定下的人分明是我,母亲偏心偷换婚书,姐姐横刀夺我所爱,而我呢?你们好了,你们谁又想过我?”
难道她不该恨从小就偏心的母亲?
她本就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是姐姐的,可为什么要将她最后的东西都夺走?
“温兰清拥有的还不够多吗?我只是想要这么一件本该就属于我自己的东西而已,又有什么错?”
崔九贞不是当事人,说真的,她并不真的了解当初的事。
但,即便如此,她弑母也是不该,何况,温老夫人一直在补偿她。
“你错了!”崔恂闭了闭眼,眼眶的温热没有忍住,落了下来。
“我错了?”温氏大笑,“我错了?哈哈哈……”
“不,我没错!”
“偷换婚书的是我!”崔恂怒道。
温氏大笑的嘴角僵了下来,“你说什么?”
她摇摇头,走近几步,“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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