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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留丁:“……”
那两个字儿,叫某个身有残缺的人听在耳中,就觉得讽刺意味十足。
杨留丁还未来得及发怒,乔妹儿突然皱了眉,又走上前仔仔细细的扫了他好几眼,语气里满是疑惑:“这位郎君好生面熟,似乎在哪儿见过?”
她又转身往回走,抓着蒋大娘子的手臂,“对了,几年前是不是外城有一员外姓杨,他家的厮儿是不是经常到这边买早食?”
不待蒋大娘子回话,她又说:“好像杨员外偶尔也会自个儿亲自出来?我倒是遇见过好几回……”
杨留丁一听,额上冷汗直冒。
找昔日仇人算账归算账,可他没想把自己的遮羞布给撕开!
就在他要走的时候,乔妹儿猛地转头,“哎呀!这位郎君,你与当初那杨员外长得可真像!不知你家是否姓杨?对了,那杨大郎君可是你家兄弟?”
她眼中闪着八卦的光芒,声音猛的加大,“曾听人说杨员外家的大郎君因意外而导致身有残缺,你若是杨家人,那杨大郎君怕是你家大哥?你可知这其中有什么缘故?”
然后神神秘秘的往杨留丁手中塞了一把铜板,“快快与我说!咱们都知道杨员外家除了大郎君是原配生的,剩下的都是继室所出,想来你也不喜欢前头的罢?说一说也无妨,我保证不告诉旁人!”
杨留丁:“……”
这种隐秘的事儿,众人都喜欢听。
一时间,路过的人不由得停下了脚步,还时不时的回头看,就等着眼前这位貌似杨大郎君的人说一说这其中的隐秘。
杨留丁被众人盯得两股战战,有种被人扒光了扔在大街上的羞耻和愤怒,他顾不得手中的一把铜板,恨恨地瞪了一眼乔妹儿之后,掩面而逃。
乔妹儿见他这般举动,好似惊讶了一下,突然高声喊道,“哎!你怎么拿了我的铜板却不说话?这般心虚跑了,难不成你就是杨家那个身有隐疾的大郎君?”
“喂!你倒是说说呀,这个疾是疾在哪儿呀!”
落荒而逃的杨留丁踉跄了一下,心中无比的后悔。
当初该报的仇也都报了,他又何苦来自找罪受?
原本回来的目的也只是因为举家搬走之后,斗不过继母所出的几个儿子,这才不得已回到开封府,打算卖掉亲娘原本的嫁妆,去别处谋生路。
这般一想,他跑得就更快了。
与报仇相比,显然还是自己更重要。
所以这头脑发热的劲头一过,杨留丁心中满是后悔,当初那阿如还只是花楼中的小姐,都敢对恩客下那般狠手,不怕被鸨母打死丢到乱葬岗。
如今她已被旁人买了去,想是混迹市井中之后,更加不服管教。
若是因着自己毁了她目前的清净……女人都是这样,自己过得不好,也要拉旁人下水,到时候她怕是要鱼死网破的!
两下一对比,杨留丁还是觉得自己更重要。
不过一个破烂货,又如何比得上他这个杨家大郎君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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