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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惊鸿没接话,韦云图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在她面前批判了她的父皇昏庸。
他叹了口气:“先帝他晚年时,曾沉迷求仙问道。”
燕惊鸿咬了咬唇:“父皇他……只是想活得久一点,坐在那个位置上,有谁会舍得那君临天下的权势呢?”
先皇并不是个好皇帝,除了刚上位时短暂地勤政了几年外,中年沉溺美色,晚年沉迷修仙,基本没干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但韦云图到底不便当着人家女儿的面说他的坏话,便道了声歉意。
“不能怪您,”燕惊鸿却摇了摇头,“我不爱听到有人说父皇昏庸,但父皇他其实……就是这样的人,听美人的,听道士的,却偏偏不肯听朝臣的,他总觉得你们是在和他对着干,觉得他还在位你们就在谋算跟随哪位皇子。”
韦云图想了想准备把这个话题含糊过去:“在下今日忽然想起当年殿下砸‘仙师府’的事。”
提起此事,燕惊鸿笑了起来:“少年意气罢了。”
“真的只是少年意气吗?”韦云图本想试探一下国师的事。
“看来是瞒不过您,”燕惊鸿似笑非笑看他一眼,“的确是事出有因。”
“什么因?”
“您以为我大闹一场是为了给谁转移视线?”
“什么?”韦云图怔了怔,随即想到了什么,“难道是先太子?”
燕惊鸿点头:“当时太子一党朝臣屡次上书劝谏,触怒了父皇,他再次起了废太子的心思,我帮不上什么大忙,只是闹一闹替他转移视线罢了。”
“委屈你了。”韦云图叹气,她为太子做过这些事,却没人为此记她一笔功绩,甚至没人知道她当初的目的,只道她为了一时之气做出蠢事。
如果他猜测的没错的话,在这件事里,她做的还远不止这些。一箭三雕,废道士,扶国师,帮太子……
等等,韦云图想起了被燕惊鸿当着众嫔妃的面掀翻的那一盘‘仙丹’,为什么不让那些人拿走仙丹,总不见得真的是自己有的东西不想见别人也有吧?他怔了怔,如果那‘仙丹’有问题的话,那她的目的还要加上一条——救父皇。
“比不过您,”燕惊鸿给他斟了一杯茶,“十年寒窗,状元及第,太傅官衔,为了保太子,您放弃了这一切,孤身隐居于此。比起您,我有什么可委屈的呢?何况,其实就算没这事,当时我也想打那个道士一顿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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