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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萱如顿了顿,道:我如今已是半残之躯,还有人在乎这个么?她说完,也不等于睦再答话,便一拂袖,转身径自而去。
她心中盛着恼意,可脚下的依旧略显虚软的步子却无法带着她迅速远离一切,她只能用自觉最快的步伐,一步步往回走。
或是因为她的背影透出坚定的拒绝之意,于睦并未追上来。
风在耳边渐渐沉默下来,叶萱如缓缓放慢了脚步,不自觉开始回忆起这些年与仙引相处时的情景。
她越想越觉得可笑,竟直到现在才知道,对他来说,真正的不同到底是什么样。
他看苏步月的眼神不同,她在初初苏醒时就已经发现了,当时却不敢细想。
她像个缩头乌龟一样躲在自己的壳里,不敢去多看,不敢去证实,好像这样她害怕的事情就不会发生可他终究还是变了。
她以前总是希望他能敞开心结,希望他能看见她在身后的默默凝望,更希望他能明白,这世上还有人愿意留在他身边一生一世,只要他在,她就在。
可现在呢?她发现自己也变了,她竟然希望他永不要敞开那结,或者是苏步月抛弃了他。
她停住脚步,闭上眼睛,在长袖下攥了攥掌心。
突然间有个念头,她很想知道当初害她的人葬在哪里,她想去挫骨扬灰。
诶,夜风中忽然飘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你们说,叶上师以后还会出来见人么?
叶萱如倏地睁开了眼睛。
应该会吧,另一个熟人说道,城主不是还让苏管事给她做了很多面罩么?我那次远远瞧见过叶上师一回,那面罩样式还挺不错。
面罩好看有什么用,知道内情的谁不知道面罩底下那张脸是什么样?先前那人又道,当初那皮开肉绽满脸血肉模糊的样不少人可是都见过,城主就算再厉害,也不至于能让她恢复如初吧。哎,可惜了咱们的南城武林第一美人,当年眼高于顶无人敢高攀,现在呢?只怕城主得拿出半座城池来给她做嫁妆才有可能找到夫家吧。那姓陆的婆娘下手也是太狠了些,还好城主给叶上师报了仇。
又有个女人似颇为惋惜地将话头接了过去:半座城池,就算城主舍得,咱们不计较,朝廷也不会答应。我要是叶上师肯定是不愿见人了,只怕想死的心都有,还不如不要救我呢。当初人人想见的美貌,现如今,连见外客的资格都没有,说得好听是怕她受不得刺激,可又何尝不是为了避免两头尴尬呢。
叶萱如渐渐有些听不清楚那三人后面的话,她木然地一路回到了自己的院子,直到侍女送来热水侍候洗漱,才发现掌心已不知什么时候被她掐出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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