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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登徒子掳走和抓贼失手被擒,哪个更能保住王幼君的闺阁名声已不言而喻。
王元恒向来心高气傲,尤其看重自家武功在江湖上的声名,但此时他却毫不犹豫,当即对朱教头道:就这么办,你快去县衙。
苏步月松了口气,随后又关心了两句王夫人的身体情况,得知并无大恙,便也没有去打扰她休息,转而听仙引的话跟着他先回了客院。
***
正卧床修养的姚黄因为隐约听见了山庄里的动静正披了衣服打算走到门口去张望张望,还没挪着步子走过去,就看见仙引领着苏步月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发现了某人的狼狈模样:这是怎么了?
苏步月自不愿让牙尖嘴利的姚黄小看,便就着伤了的左手一挥,豪迈道:皮外伤,不打哎哟你轻点儿!
仙引捏着她的手把布条给解了下来,一看伤口就皱了眉头,回头对姚黄道:把清化粉给我。然后又转身去把装了水的木盆端到了桌上放着。
姚黄从床头的包袱里摸出一只青色瓷瓶,刚回身递给仙引,就见苏步月已坐在桌边低着头先自己动手扯起了扎进皮肉里的木刺,每扯一下,她神情就要随之纠结一分,但却没有停下来。
仙引也看见了,他走过去拍开了她那只还在捣鼓伤口的手:你不疼么?说着,顺手从她发间顺下来一枚小小的花簪,将铜制的尖细簪尾凑到了灯火热焰上。
苏步月长吁了一口气:当然疼了,但长痛不如短痛啊,我本来鼓着一口气想飞快拔完了事的。说着话不由有些埋怨,你这一打岔,我这口气也就岔了,那才叫痛得磨人。
仙引没理她,拿着烤热的簪子把扎在伤口里头的三两根木刺给挑了,因位置比较深,加上之前有血液凝固黏住了破开的皮肉,他这一弄难免撕扯的痛感又再倏然袭来,本就不算好的伤口不能避免地又流了血。
苏步月不敢乱动,抓起袖子绞在了掌心紧紧攥着。
好在仙引手法麻利,并没让她被扎多久,就已丢开簪子准备给她清洗伤口了。
但苏步月实在怕别人动她的伤,右手忙抓过去:我自己来吧。又似有些虚弱地干笑道,我还是习惯把痛觉掌握在自己手里。
她本以为仙引听自己这么说会嘲笑她两句,谁知他只是略略一顿,看了她一眼,便松开手把帕子给了她。
鲜血很快染红了清水。
苏步月又自己薅起袖子去换了盆水过来,完全不用人帮忙的样子。
这是什么伤疤?仙引静静坐在她身畔,目光落在了她左手肘上于挽起的衣袖下若隐若现露出来的三道细长疤痕。
苏步月顺着他的视线低头看了一眼:小时候被狼抓的。她云淡风轻中略略透着些庆幸,还好不是抓在脸上,算它有点儿打架的道德,还晓得打人不打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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