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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还不错的生活直到她“娶”了相公。这人名叫裴书责,据说是逃荒到了此地,被向逆光的父亲救了下来。他生得一张好皮囊,就算是满身泥尘,饿的不成型,却还能从此人眼中脸上看出清俊的模样,又加上这人识字会读书,向逆光的父亲就留了这人在家里。
向逆光是家里唯一的女儿,裴书责后来就入赘了进来。两人成婚之后,裴书责立志要考取功名,每天两耳不闻窗外事,家里的劳作是一分不沾的,但是他长得好会哄人,向逆光对他死心塌地。
因为向逆光的父母尚在,家里不缺吃穿他也顺利考上了秀才,两人生活的也算甜蜜和睦。结果过了两年,向逆光的父母不幸感染了瘟疫,竟然就没了性命,她只能一边下地种田一边缝衣纳鞋补充家用,还要供裴书责读书。
终于到了三年一度的二榜之时,向逆光为裴书责收拾了行囊,送他出了门,看他自己走上了考取功名之路。向逆光守着家里的破屋和仅存的田地,一守就是三年。同村里去的人早就回来了,有时候会带回来坏消息,有时候带回来好消息,但是就是没有裴书责的书信消息。直到一天,村里经商的人家传来消息,说在京城看见了裴书责,今时不同往日,他坐上了高头大马,要迎娶当朝公主当驸马了!
向逆光听到这消息找到那经商的人再三确认,她在屋里枯坐了三天,卖掉了田地破屋,打包了行李上京寻夫。一路上她有时候自己走,有时候找人搭伴,有时候跟着流亡的人一路,路上并不安全,她救过人也被人救过,好歹是上了京城。
她四处打听找到了公主府,蹲在门口等到了她朝思暮想的郎君,那人如今已经是锦衣华袍更显风流倜傥,他与公主二人谈笑之余眉眼婉转传情。仆役看到蹲在门口的向逆光,上来就要赶人,裴书责急忙阻拦,还让小厮给向逆光了几个铜板打发走。之后向逆光跪在公主府门口泣血陈情,就这样跪了一天一夜,直到晕倒。
等醒来已经在公主府内,府内下人帮她沐浴更衣,之后带到公主及裴书责面前,她拿出当年成亲时入赘时的文书。裴书责这时才跪下来,说自己赶考途中因从山上滚落伤到了头,失去了一段记忆,希望能够领了这欺君之罪,不要责罚向逆光。
公主很感动,她说不知者无罪,既然失去了记忆怎么能说是欺骗呢。她上书皇上帮裴书责和向逆光求情,甚至提出了与向逆光“平妻”,与向逆光一起成为裴书责的妻子。这提议虽然荒唐,但是她是皇上的长女,生于皇上还在打天下的时候皇后所生,是最为珍贵喜爱的女儿,皇上竟然也同意了。
公主与裴书责成婚当天,向逆光独自坐在萧条的偏房里,远远地听着前堂人声鼎沸、觥筹交错。公主仁厚,但是下人却不仁厚,他们觉得向逆光脏了公主的脸面总是在看不见的地方暗戳戳地为难她。
裴书责与公主成婚之后过了好几日才来看向逆光,他依旧俊朗目光澄澈地感激她等他这么多年,听她述说了当年连杯交杯酒都不正式的困窘时光。裴书责温柔地命人端来了酒,与向逆光又喝了一次交杯酒。第二天,下人们发现了向逆光冷掉的尸体……和在她身边流泪哭泣的裴书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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