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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只怕是要寺里住上几日,稍后我让逸风去买些褥被还有炭火,夜里凉。”
关明溪思绪被拉了回来:“不必劳烦王爷,寺中物件也是够的。”
“怎么还跟我这样客套?”李衡辞皱眉一问,不过也没打算关明溪会答,继续道,“你们便住在这院里,容纯陪你两日。”
逸风稳健的脚步声响起,他扣了扣门:“王爷,斋饭来了。”
“进。”
逸风手里拎着一*个食盒,从食盒中拿了几个菜盘出来,一碗青菜汤,还有两碗糙米饭。
李衡辞将木筷擦拭干净后递给关明溪:“要是不合口味,我让逸风去瑞和楼取。”
关明溪内心腹诽,她没魂穿到侯府时,做美食博主什么样的珍馐都吃了个遍,也是因此,对这些食物的包容度都极高。
她先吃了一口糙米饭,的确比不上平时吃的精细稻米,却别有一番香气,法兴寺的僧人又不会吃茶摆糕点,也正是靠着这饭让肚子撑到下一顿。
李衡辞看她神色温和,便问了一句:“如何?”
“王爷太过小心,我倒是吃得惯的。”
“我在关外打仗时,这样的糙米都是难得一见,煮了稀粥分下去喝的。”李衡辞随口提起,也端着碗吃了起来。
关明溪忘了这茬,是了,十六岁便上战场的王爷,便不会是挑三拣四之人。
她倒对此事颇有兴趣:“听说当时朝中无人敢拿兵符,王爷从何来的信心?”
官家重文轻武,朝中武将比文将少了许多,又被打压,在京中懈怠养着,边关有了急报,无一人敢上前拿了官家给的半块兵符。
便是文臣,都快要说服官家求和。
善王李衡辞,十六岁的年纪,亲自拿了那块兵符跪在官家脚边,只道是人在国在。
要提起这一点,关明溪对李衡辞还是敬佩不已。
李衡辞看她说完,便往嘴里塞着饭菜,脸颊鼓鼓地,又睁着大眼睛看着他,只觉乖巧得很,同方才那冷静之人截然不同。
“我娘病逝,舅家也被曹皇后一派逐出了京,除了接下那兵符,我别无退路。”
说起来也不过三年前的事,李衡辞却觉得已经过了许久。
也是他打了胜仗回来之后,才在京中有了一席之地。
世人既怕他,又敬他。
关明溪也想过是这样理由,不过听他亲口说出,有些意外。
“别无退路”对一个十几岁的少年来说,该是怎样的状况。而现下他风轻云淡地说出来,难以猜测当时他的想法。
“是二娘多嘴了。”
“不,我倒是想同你说说话。”李衡辞顿了一顿,又道,“旁人我也不愿说。”
关明溪正喝着汤,听这话呛了一口,捂着胸口轻咳起来。
李衡辞轻抚着她的脊背:“慌什么,我又不和你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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